燕丹送走了公子偃一行,刚回到房间,就长出了一口气,看着子心问道:“子心,听公子偃之语,我等可平安离开邯郸了。”说完,脸上淡然微笑。
子心听后却摇头苦笑着说道:“公子难道未曾看出适才之凶险?”
燕丹一听,急忙扭头看着子心问道:“适才之凶险?”
这时吕克伯说道:“哼!有何凶险,故弄玄虚。”
燕丹摆手制止了吕克伯,而是看着子心,等待着子心的回答。
子心却问道:“公子可知这盘棋谁胜谁负?”说着,子心指着尚未收起的棋盘问道。
燕丹看了看棋盘,想了一会儿摇头说道:“此棋,虽我燕国实地被围,困于一隅,然子心上方白棋由外向内,似乎可以一战,只是。。。只是在下想不明白子心为何置白子于天元斜下,李牧却心神不定,犹豫不决,最后子心走出一子,李牧与子心之言,在下也未曾想明白。”
子心苦笑着说道:“公子请坐,容在下细细为公子道来。”
待燕丹与子心分左右落座之后,子心指着棋盘说道:“此棋局,既为大盘灭国,那黑子走天元之位,我等可以此子为赵都邯郸,在下白棋第一手可视为燕都蓟城。”
燕丹点了点头说道:“正是如此,虽不明确,然从方位看,相差无几。”
“黑棋在此部位构筑防线,我等可视之为赵国在我燕国边境的布防,公子且看,自顶角至斜下,一条斜线下来,正好将我燕国阻断。”说着,子心从上而下,用手指比划了一条斜线。
看到燕丹点头,子心接着说道:“公子想必也知道,燕赵两国多年来相争是为何。”
燕丹想了想之后说道:“实是我燕国西出之路为赵国阻断,燕国东北皆为苦寒之地,若要强国,必然要西下攻城略地,开疆拓土。”
子心点头说道:“我燕国西出之路无非三条,上,走边塞长城西进攻击赵国代郡;中,走蓟城出兵西下走武阳、涿攻击赵国夏屋、桑丘、阳城之地;下,仍旧自蓟城出兵南下走方城、徐州(非现代徐州)攻击齐国之地。公子以为然否?”
燕丹点了点头说道:“子心所言极是,上路边塞之地,有东胡袭扰,此路难走,我燕国历代征伐皆走中路直面赵国,与齐国之间亦只大战一次而已。”
子心点头说道:“正是如此,公子可还记得李牧问在下‘燕国欲要何为’,在下才提起博弈,正是要以此博弈来使其明白我燕国之策略。”
“哦?子心所言是何策略,莫不是真要走边塞而迂回?”燕丹问道。
“是,也不是。公子当知,棋盘之上与用兵之道相同,皆诡道也。在下先筑实地,便是要告诉李牧,我燕国会休养生息,稳定国内,增强国力,也就是白子上角的实地。”
“正当如此,子心所言与我心中所想一致,燕国百姓已然经不起征伐了。唉!”燕丹说道。
子心点头表示同意,然后又指着白棋中路突出的一角说道:“公子可还记得李牧见我发展实地,便要以黑子打入白棋实地?”
“记得,当时我以为黑白二子将要战斗,却不想其要看子心后招。”燕丹说道。
“正是,李牧明白了我的意思,赵国也不可能坐视我燕国发展壮大,是以李牧想要打入白棋之中,扰乱白棋,但其犹豫之后决定观望,原因有三:其一,棋局伊始,非是决战之时机,李牧要强行打入白棋,也无法灭掉白棋,甚至白棋会做殊死一搏、困兽之斗。其二,李牧内心明白这些,也知道若举全国之力攻打我燕国,必然会引起他国反应,所以他不能如此。其三,也就是其想知道我燕国发展之后会作何打算。”子心娓娓说道。
燕丹听后,长叹一声说道:“即便如此,只怕赵国也不会停止对燕国的袭扰。”
子心点点头,接着说道:“他退,我便进,以中路直进来袭扰其防线,虽不成,然必会乱其心。”
燕丹听后,皱眉问道:“只是,中路之子似乎不可做活。”
子心笑着说道:“此乃诱子,若在中路,我军出兵两万,且小胜一仗,打出军威,当能吸引赵国一倍之兵。”
这时吕克伯冷笑一声说道:“若是引来赵军大举反扑,当如何?”
子心头都没抬的说道:“理由在下适才已然说过,便是赵国大举反扑,亦无法灭我燕国。”
这时燕丹说道:“子心且继续讲之。”
子心点头接着说道:“中路白棋被困,不可破敌,若指挥得当,守城有余,是以在下又出兵下路。”
“子心此意可是要出兵齐国?”燕丹问道。
子心摇头说道:“公子,还是适才在下所言:兵者诡道也,下路之棋,既可看作兵出齐国,亦可看作下路之兵绕道西进攻打赵国,是以,李牧才会继续对下路围追堵截,若是李牧以为在下去攻打齐国,那他定然旁观,或直接断我军后路。”
燕丹手拖下巴,轻轻点了点头说道:“正是如此。”
“在下突然转子上路,在黑棋后方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