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朝笑看着张晋问道:“此去镇虏卫一切还算顺利吧?龙天他们都还安好?”
张晋看着张朝见礼道:“谢王爷关心,一切都顺利。谷海已经动身南下了,按王爷的意思待谷海到了广东之后,由欧阳大人出面协调给谷海在广东水师谋一个职位。按欧阳大人和谷星宇大人的官职给谷海世袭个正四品的卫指挥佥事没有问题。”
张朝笑道:“此事我不便插手,一切全凭他们去运作就好!”
张晋言道:“我回来之后,听说王爷与高首辅再次合作开启海运运粮。王爷和不与高首辅开口给谷海弄一个官职呢?”
张朝笑道:“一个官职对我们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掌握水师;这关系到开海禁能否顺利推行。既然,谷海能靠着谷叔及他岳父能坐上四品的卫指挥佥事就成了。我给龙叔谋取官职,这里面在朝廷和皇上看来是我报恩之举。如果,再为一个朋友出面谋取武职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再说,此次海运之事究竟是我与高拱一道推行海运;还是,有人借我的手来推行海运。这还是有待商榷之事!”
张晋点了点头笑道:“你对开海运这事的看法与龙天的看法一致。当我与龙天谷海讨论此事时,龙天也提出了与你相同的看法,他也是认为是有人借你之手言海运之事!不知你对此事可有遣人查证过?”
张朝放下手里的笔,笑道:“对于是谁借谁之手,我们就不必计较于心。但就此事让高拱与张居正全面对立起来了,如今二人对立起来对今后的朝政可不是什么好事!如今内阁就剩这二位了,如果他们在陷入争斗,那于国不利呀!说不定刚刚好转的朝局又会陷入党争!我看我的给这二位找点事做,让他们无暇分身私斗!”
张晋道:“那王爷以为如何呢?”
张朝站起来,走了几步道:“高拱与张居正有着相同的政治观点,而且二人都有济世救危之心。如此,我们何不利用二人的相同点来化解二人的矛盾呢?”
张晋想了一会儿道:“想化解二人的矛盾,以我之见此事做起来十分困难。先不说此次二人公开的矛盾,二人私下的矛盾也不少。高拱曾私下对其学生抱怨张居正为人奸诈善于收买人心。全以诈术驭人,言语反复无实。人有不合者,必两利而俱存之。怒甲,则使乙制甲;怒乙,则使甲制乙。欲其斗,则唆之使斗;欲其息,则愚之使息。使其柄常在我,惟其所为也。”
“其中表现最为明显的事情便是,海瑞致仕之事。年前,海瑞被南京吏科给事中戴凤翔以‘沽名乱法’的名义弹劾。对此,高拱一方面肯定了海瑞在应天府任上的功绩,也对其提出求治过激,更张太骤的缺失;并对海瑞提出‘遇有两京相应员缺,酌量推用’的意见。但海瑞认为高拱对事情处理对自己不公,而不能接受;于是一时激愤,便致仕回家了。但张居正在事后给海瑞写信却言说:‘仆谬添钧轴,得参与庙堂之末议,而不能为朝廷奖奉法之臣,摧浮淫之议,有深愧焉!’。前脚海瑞因与高拱政见不和而致仕,后脚他就给海瑞说这么一番话;能不让人怀疑他的用心。张居正对权力的欲望太大了,收买人心这样事情也比比皆是。”
听闻张晋如此言说,张朝在心里不由的感叹一句道:“不愧是写了《权谋残卷》的政治家呀!”
在心里感叹嘘唏一番之后,张朝询问道:“如果,高拱对张居正动了别的心思;那高拱会借什么事情将张居正赶出朝廷呢?”
听闻张朝如此一问,张晋一时还不知道如何回答他。于是,在书房中踱步思索了起来。不一会儿,张晋停下了脚步转身对张朝言道:“如果我是高拱定会借此事来将张居正赶出内阁,甚至朝廷。”
一听张晋此言,张朝示意张晋坐下将头偏到张晋那边;小声言道:“说说!”
张晋坐下之后,将头偏向张朝道:“贪污受贿!”
一听张晋此言,张朝心一下子凉了。对于张晋之前说什么张居正收买人心,亦或者张居正争功。这些他都不是太看重,但这贪污收受贿赂。对于贪污受贿此事在张朝这里是无论如何都过不去的,但张朝还是想听听这一代名臣是怎么和这贪污受贿联系上的。
听闻张朝的询问,而张晋此时也感受到张朝内心的变化;于是放慢了语速言道:“年前,徐阶被海瑞弹劾;海瑞在上给朝廷的奏疏言:徐阶的两个儿子靠着徐阶在朝中的权势强占了大量民田。而徐阶的两个儿子也被海瑞收押并判刑流放。徐阶遣人给张居正送去了大量银子期望张居正出面保释自己的两个儿子。”
张朝询问道:“此事高拱可知晓?”
张晋点了点头道:“不仅知晓,而且高拱曾当面就此事给张居正点破过。据我知晓,一天王世贞与高拱张居正等人闲聊。不知不觉就谈及到家庭情况。而朝中之人都知道高拱没有儿子,而张居正有几个儿子。王世贞对张居正便戏言而道:‘上天怎么不公平呢?怎么就叔大这么多儿子呢?’。张居正笑颜而道:‘王大人说笑了,你可不知道这儿子多了开销也大呀!这娶妻生子什么事情都得花钱呀!’。而高拱听闻张居正这话脸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