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浩一只脚才踏出门,就看到一把雪亮唐刀倏然挥来,指着自己的鼻尖,持刀的是一个身材魁梧的士兵,只见他瞪着一对牛眼望着李浩,厉声冷喝:“何事出门?”
李浩被他气势吓了一跳,但随即就反应过来,堆起自己的招牌笑脸,伸出兰花指拨开唐刀,笑嘻嘻地说:“官爷,我其实是个郎中。”
“郎中?”那士兵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狐疑地问,“你既是郎中,为何穿道袍?”
李浩摆了摆手:“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士兵又用刀指着他鼻子,冷冷地问:“那我应该在意什么?”
李浩快速眨了眨眼:“比如……我会治瘟疫。”
“啥?”士兵闻言浑身一震,这一震不要紧,拿刀的手也震了。
李浩吓得往后一跳,咆哮大叫:“卧槽!你吓尿老子了,差点没把老子的鼻子给割下来!”
士兵根本不在意这些细节,激动地瞪眼望着他:“你真会治瘟疫?”
李浩微微昂头,做出高人风范,装逼味十足地说:“瘟疫分很多种,我不敢说包治所有瘟疫,但对其中几种疫病还是有几分把握的。”
士兵闻言一阵激动,然而他很快就冷静了下来,狐疑地望着李浩,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毛还没长齐呢,怎么看都不像个郎中,更别说治疗瘟疫了,他越看越觉得李浩像骗子,皱眉道:“你可知道,此次瘟疫非同小可,就连皇帝陛下都亲下谕令,各州郡刺史若无法控制疫情,一律革职入狱。”
“哦。”李浩快速眨眼,很单纯很懵懂,假装不知道他这句话什么意思,其实他心里跟明镜似的,这货在逼自己立军令状呢。
士兵见他不开窍,提醒道:“倘若你治不好瘟疫,那便如何?”
李浩双手一摊:“治不好就治不好呗。”
士兵闻言一愣,这是不按套路出牌啊,按照常理的话,不是应该拍着胸脯说:“倘若治不好,某愿接受任何处罚!”
士兵冷笑望着他,道:“哪有这么便宜的事,瘟疫乃是大事,你当是小孩胡闹呢?”
“哦。”李浩点了点头,忽然惊叫,“啊,我怎么在这里,我不是在睡觉的吗,啊呀,一定是我的梦游症又犯了,咦,这位军爷你生得好魁梧哦,咦,你为什么拿刀指着我呢,唉,我好困啊,我还是回去继续睡觉吧。”说完转身就想走。
“站住!”士兵被他气得浑身发颤,他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看到这么不要脸的混账,睁着眼睛说瞎话就算了,难道他以为别人都没有脑子的吗!
李浩回头一脸茫然地望着士兵,故意左右看了看,没有其他人,然后指着自己的鼻尖:“你叫我?”
太能装了,真的太能装了,士兵真得很想抽他,而且李浩现在的动作和表情也十分的欠抽,好在士兵忍住了,语气僵硬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李浩反问:“壮士你又如何称呼呢?”
士兵高声道:“某乃许州折冲卫右司戈,从九品归德持戟上,王元泰,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了吧。”
李浩见他这么坦荡,自然也不能示弱,随意地拱了拱手,道:“在下李浩。”
“李浩?”王元泰强忍着心中怒气,缓缓开口,“我最后问你一次,你说你能治疗瘟疫,不是信口开河吧?”
李浩难得露出了正经神色,点头道:“我能治疗瘟疫,但瘟疫有很多种,我只能治疗其中的几种,首先我要知道这次的瘟疫到底是何种疫情。”
王元泰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那我如果带你去看了那个染疫者,你是不是就能知道是什么疫情了?”
李浩想了想,觉得这事不大靠谱,毕竟自己没替人诊过病,虽然这些年跟至元真人学了点医术,不过也就才入门而已,想要诊断出瘟疫的话恐怕不太可能,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自己不会诊断瘟疫,那就问其他医生呗,现在他们这个村子出现疫情,朝廷肯定会派太医和名医过来的。
一想到这里,李浩问王元泰:“朝廷派大夫来村里了吗?”
王元泰点头:“昨天晚上便到了,来了一个太医和一个开医馆的郎中。”
李浩又问:“他们带药材来没?”
“带了一点。”王元泰想了想,又补充道,“药材不是问题,刚才刘太医已经命人去县衙报信,相信很快便有大量药材送来。”
李浩点了点头,道:“王壮士,其实不瞒你说,在下的医术很浅,不过在下有奇遇,得到一个治疗瘟疫的方子,这方子小子亲自试验过,确实有效,所以现在想请你去问一问那个刘太医,这次的瘟疫到底是哪种疫。”
王元泰半信半疑地看了他片刻,最终还是决定赌一把,说了声:“我去问,你别乱跑!”说完转身一溜烟跑得没影了。
李浩在原地静静等候,过了约有小半柱香的工夫,王元泰快若奔马跑了回来,隔得老远便嘶声大叫:“是……是鼠疫!”
“鼠疫!”李浩听得眼皮一跳,脑中看过的瘟疫资料快速翻动,很快就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