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身上都是血。少说都流了好几百毫升。陈安乐扶住他才发现是个年纪不大的小伙子。扶着他半跪在地上。就让蔡成河打急救电话。跟着就检查他身上的伤。
后脑上被开了瓢。有个硬币大的伤口。不敢拨开瞧。就看他流的血就知道肯定是伤到头盖骨了。将外衣脱下來。掀起保暧内衣还能看到十多处淤青。还有在左肋上的一处刀伤。
背上还有几处。连外衣跟内衣都被切出了一条条的缝。
小伙子呼吸都很慢了。想问什么也问不了。让他平躺下來。就看蔡成河黑着脸。
“还沒弄清楚事情始尾。不好下定论。”
蔡成河微微点头。就瞧从电梯里走出來七八个叼着烟的年轻人。一瞅见那地上躺着的小伙子就冷笑:“你们是他的亲人。你们去转个话给那老不死的。房子我们是拆定了。你们要再敢拦着晚上我们就去把房推了……”
“你就不怕死人。”
陈安乐冷着脸问。他也算猜到地上这小伙的身份了。肯定是要被强迁的那户人家的孩子。跑过來想跟牛云开理论。谁知被他们打了。
“这黔东一天都不知要死多少人。拆迁这样的大事。还会不死人。就是那砖头不了心掉下來。砸死个把人也不是新鲜事。”
有着光头叼着烟就冷笑。陈安乐也笑了。
这帮人还真不怕死。弄死人。就是牛云开都扛不下这责任吧。
“牛云开呢。”蔡成河冷声问。
“你要找牛哥。你凭啥。我告诉你。牛哥沒空搭理你们。趁早把人带走。要把这地板弄脏了。你们付不起清洁费。”
光头说着就往前走。陈安乐张开按在他胸口:“牛云开不出來。我们就不走。”
“嗬。你他妈想做什么。把你的手拿开。”
光头才伸手要挪开陈安乐的手就感到胸口一疼。就看陈安乐变掌为拳。就一拳打在他胸口上。跟着也不多话。冲上去或拳或掌。或是一腿。将那七八个人都打翻在地。
后头有瞧见的就跑进去拿家伙。不多时十几号人拎着铁棒砍刀走出來。
牛云开也就讲了这二十來号人。平常要去强拆时请來的人。都是街上面的混混。一百两百的一天请到的。还有问些学校要來的人。特别是职校生。发了钱。都來撑个场面。
场面做起來。那些钉子户也不敢乱來。
还发些个假警服啥的。再叫上些警察过來。那就妥当了。
“给我打。”
光头捂着还在刺痛的胸口吼道。
那十几号人冲上來。蔡成河就往后退了步。看着孙啸平从外面车里摸出根甩棍。一抖开就像头猛虎一样的扑上去。
陈安乐自然也不会落后。十几号人。一人对付几个。还是沒啥问題。
两人更是在往死里弄。沒有留力。不到一会儿。地上就躺满了人。
那前台站着的女生早吓得面无人色。拿起电话就给上面打。
孙啸平拎着那光头的衣襟啐了声。将他甩在地上。一脚就踹在他的腰眼上。
“你们哪里來的。”
一个粗豪的声音从楼梯上传出來。外头就传來警笛声。急救车到了。
陈安乐瞧着走下來那个粗壮男人。看他跟牛东临有两三分相似。就指了指他。让急救车先将小伙子抬上车送去医院。才转身看着牛云开:“你很厉害嘛。敢指使下面的人往死里打里。真不怕弄出人命吗。”
“你伤我的人还沒说话。我打伤个钉子户算什么。何况我的人只是自卫还击。”
牛云开忍着气说。他瞧出陈安乐和蔡成河气度不凡。难保不是什么有來历的。虽说牛东临是他大伯。可他也清楚。这黔东藏龙卧虎的。真要遇上些狠人。牛东临也保不住他。
“自卫。你倒找的好借口。”蔡成河冷笑声说。“你就是牛云开吧。牛东临的侄子。”
牛云开愣了下。脸微沉下來。这三个人知道自己的來历还敢找上门來。莫非是省里的大少。
可想省部级的公子哥。跑來黔东砸场子。也不怕牛东临给他们老子膈应。咋说牛东临还是省委常委。虽说排名最末。可在常委会上也是有一票的。
他混了十多年。官场上的事还算了解。
“几位想怎样。还请划下道來。要帮那位小伙子出头。那我也能拿些钱來补偿他……”
得罪人不如结交人。要花些钱能把事摆平。这钱花得值。再说能赔多少。几十万顶天了。
牛云开打的算盘陈安乐和蔡成河哪不知道。蔡成河冷笑声指指他。就跟在陈安乐身后走了。
钱自然要赔。却不用他俩张嘴。何况來这里是要查青开地产的账。闹了这通。账还能拿什么借口查。
说不得回去让蔡三请检察院那边动手。这就不用蔡成河和陈安乐再來多事了。
牛云开看他们不吭声就走了。留下一地在痛叫的手下。不由得也冷下脸來。一脚踹在那光头身上:“还死叫个球。快给老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