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所剩的铜板仅够他和风毅在摊头各吃一碗面条。郎中文质彬彬地夹起面慢慢地往嘴里送,风毅狼吞虎咽地吃起来,唆嗦声很响。郎中忍不住笑起来。
“笑什么?”风毅莫名其妙地问。
“想起你头上长角。你头上怎么也会长角呢?我只看见中毒的龙长过角。”郎中疑惑地说。
“我是龙吗?那个什么十王爷说我不是人。我不是人是什么?难道是龙不成?怎么可能?我从小就在京城长大,是正儿八经的人。”
“我搞不懂。我来番禺城没几天,弄不懂人中毒以后会怎么样。”
“你们蟹岛的不是人吗?”
“我们很多蟹岛的人是混血的,有龙类有鱼类也有魔类。”
“那你是什么类?”
“纯人类。”郎中笑着说。
正吃着面,有官兵在街边贴榜文,贴好以后大声地念给围观者听,大意是府台夫人和公子被绑架,重金悬赏知其下落者和能够营救者。
接下来他俩听说了五羊庙前三个乞丐毒死64个人抢走府台公子的传言。
郎中和风毅一听就猜到是蟹岛十王爷所为。
“我俩去揭榜。”风毅说道,这样他就可以解决自己的财政困难了。
“你疯了,被十王爷绑去,怎么可能救得出来。”郎中立即反对。
“不试怎么知道不行。我俩多好的组合。你知道蟹岛的情况,我有武功。”风毅信心十足地说。
“你武功到底行不行?”郎中怀疑他。
“你不是说没有人能从十王爷手下逃掉的吗?我逃掉了,说明我还凑合着是不是?”
“我不敢再回蟹岛,有去无回。”想起十王爷的毒辣,郎中心惊胆跳的。
“你不去也没关系,告诉我怎么去就行了。”
“我觉得你就是在异想天开。”
“帮帮忙,兄弟,我缺钱。”风毅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为了钱还是为了试试自己的能力。
“你是要钱不要命。”
“也不能这么说,跟十王爷斗难道不是为你爷爷报仇吗?不能因为我们还不行就放弃啊。”从风灵姐那里学了一身的本事,他还没大展身手过呢。
郎中看着风毅的眼睛,他的眼睛充满了坚毅,不由得不服他的勇气,说道:“好吧,我陪你去,你死的时候至少有个陪葬的。”
“呸!呸!呸!你说话真不吉利。”风毅一拳轻轻地捶在郎中胸脯上,软软的。
郎中脸又红了。用手摸着自己的胸脯,说道,“你说归说,别动手动脚好不好。”
“真娘们。”风毅懒得理他,直接过去把榜给揭了。
官兵一看他那文弱形象就瞧不上,说道:“你可要想清楚了,如果只是胡闹,是要打40大板的。”
“带我去见府台大人。”风毅坚定地说。
到了府衙他才发现,自己只是几百号人当中的一个。揭榜前来的人太多了,果然是重金之下必有勇夫,而且大多是彪形大汉。风毅和郎中夹在当中就像小不点,怪不得官兵说风毅在胡闹。
府台接见了几十个之后有点泄气,这些前来揭榜的只是仗着有点拳脚功夫,其实一点思路也没有。
他懒得再跟这帮人打交道,把这事交给格利去处理。格利为了节省时间,只问一个问题:“你用什么方式找到公子的下落?”
一半回答说:“沿路寻问马车下落。”
这种回答格利立即在登记的名录里打半勾待定。
府衙去追踪马车的官兵已经回来,因为马车跑到一半就被弃之不用,再也找不到踪迹了。绑架者不会那么傻,会把踪迹一直留给人家。
还有一部分回答等绑架者回信。这种回答更要否定了,因为等人家回信,已经延误不少营救时间,一旦府台不答应绑架者的条件,公子的性命就危险了。
剩下的压根儿回答不出个所以然出来,这种人直接赶走。
“后面还有多少人?”格利疲倦地靠在椅背上,问传唤的人。
“就剩一人,此人乃书生模样,是否要看?”
“放进来吧。”格利无精打采地说。几百个下来,居然没有一个对味儿的。
“参见军师。”风毅带着郎中作揖。
“你如何找到公子下落?”格利眼皮抬都没投,他拿着毛笔准备在名录里他俩的名字下打叉了。
“我想抚台大人最清楚公子可能被谁绑了。”风毅声音洪亮地回答。
“哦?”格利抬起头来。
“我很想知道府台大人最近有什么烦心事,也许这能给小人启示。”风毅相信如果是蟹岛人绑架府台的公子,这之前一定跟府台谈过什么交易,但是府台没答应他们才会采取这种极端手段。
格利坐直了身子,“请问两位公子大名?”
“风毅。辛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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蟹岛十王爷府是所有王爷当中府邸最大也最华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