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冽去联邦图书馆里搜了搜：“这本书没有流通的全息电子版, 似乎被联邦禁掉了。哎, 好奇怪。”
凤炤想起自己心心念念的《Marokintana手札》, 顿时心怀不满：“能看什么, 不能看什么, 都由他们说了算。”
虚拟IP依然在加载，彭天丞抬起头看向喻白：“还有, 关于那个机器人，我去问了组委会。”
羽冽一戳他的额头：“恭喜你终于和女神说上话了。”
“不、不我没有。”彭天丞沮丧地垂下头, 小声说道，“我怕一见面说不出话耽误了正经事, 是发邮件问的。”
羽冽：“……”
彭天丞继续说道：“乔妮告诉我那机器人从机械科学院要来的，庆典前一天晚上才被拆解，放到藏宝地点。这种大型机械进出库都有审批记录, 所以我又问了械院的同学, 借着他的账号，我查了出入库记录。那台机器人是两周前通过审批，交给活动组委会的, 期间应该就放在组委会的办公室里。从时间上来讲，的确对的上。”
“这就对了！”凤炤一拍大腿, “从机械科学院的仓库里偷取一架机器人，那得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但偷组委会办公室里的机器人再放回去, 就简单多了。而且, 格雷和乔妮关系不错, 我看格雷和这件事脱不了关系。”
“我来梳理一下目前的已知推测。”喻白用食指敲了敲大腿, “老克莱尔想清理自然人类，下放七号禁令，并在禁区拿书时与某个人——暂时称他为【下属A】——沟通了七月二十日的爆*炸计划。黄健云只是一枚棋子，他通过某种交易或胁迫给自己投毒，同时下属A操控机器人进入总控室，炸毁旧基站，嫁祸马修。在行动部队忙成一锅粥的时候，机器人没有离开学校，而是回到了组委会办公室，成功逃过所有搜捕。”
三个哨兵点头如小鸡啄米。
“对了，我还有个坏消息。”喻白垂下眼，轻声说道，“张教授说黄健云的神经系统出了问题，可能是那个毒剂造成的后遗症，哪怕活着，大脑也算是废了。”
凤炤闻言皱眉，瞥了他一眼：“后遗症？你信吗？”
“我不太信的。”喻白摇摇头，“我那天去医院，黄建林都还好好的，哪有什么后遗症一周后才发作？”随后，喻白四周看了一眼，确定没有别人，才压低了声音：“但张教授又和我说，他一直在病房监控黄的饮食药物，不像是被人害的，唯一的解释就是神经药物后遗症了。”
彭天丞并不认识张恒水：“那老头靠谱吗？”
“应该靠谱吧？那可是我们基地最厉害的向导了。”
凤炤点头表示同意：“他是站我爸这边的。”
“我们现在最大的疑点是——这个下属A是谁。”喻白轻声叹了口气，“无论如何，现在若想从黄健云那里获得答案，是不太可能了。”
就在这个时候，彭天丞的电脑屏幕突然动了，他一声欢呼：“我终于连上了！”
基站坏了好几个，以至于黑市用户们只能挤在少数几个还能用的“壳”里，网速非常感人，点一下都要加载十五秒。
“哇，黑市里已经吵起来了！”彭天丞一边在论坛里爬楼，一边与同学们分享，“听说十二区地方警署把旧基站的事故评定为意外失火，大家都很不满意，人类自*由军官方已经发起#守护基站#活动了。”
凤炤冷哼一声：“联邦明面上还是要与自然人类交好的，所以，他们不可能明面上炸，只能偷偷摸摸地缩小旧人类网络的覆盖范围。”
羽冽抱臂蹙着眉心：“可是，销毁这些旧基站，做对克莱尔他们有什么好处呢？”
“这不是由老克莱尔一个人决定的，而是议会投票通过的。”凤炤摇了摇脑袋，“说实话，自然人类与新人类的矛盾并没有那么尖锐，能让这么多人团结在一起的，只有权力和利益。”
说着，凤炤共享了一张结构图。图中是议会的主要成员，分成红蓝两派。蓝色一派以克莱尔为首，主张新人类特权，红色一派以闻战为首，主张与自然人类平权。
“你看看支持克莱尔的都是些什么人？虚拟体验娱乐公司，虚拟货币大亨，都是可以从共享精神域里谋取暴利的人。”凤炤在图上点了几个人，“而炸毁旧基站以后，是彻底的共享精神域□□垄断。你想想，这背后得有多少利益。”
“地下黑市里逃税的，卖违禁物品的，传播盗版的，他们当然乐于打击了。”
“可这些都是能通过正规渠道管理的，为什么要直接炸毁基站呢？”羽冽喃喃，“不是每个人都喜欢共享精神域的，很多人都像我们一样，经常会去地下黑市买东西吧？”
“虽说网络上用户隐私会被保护，但你浏览过什么，后台就会疯狂给你推送类似商品。在共享精神域里，但凡你动过什么不经意的念头，比如那个女孩身上的裙子真好看，AI就会疯狂给你安利类似的裙子。共享精神域里没有隐私，一切都有透明的。不能让他们这样把旧基站都给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