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少,大概是怕她跑了,也不怕牵动自己的伤口,直接上手把她揽住,用自己的手臂圈出一个弯,把姜黛控制在这个不大不小的范围内。
“别走,我伤口疼得厉害,你知道的,但凡是皮肉伤,入夜后最是难受的时候,这个时候就走,也太违背人道主义精神了。”
姜黛又想笑又想骂,“那霍先生还有什么需求,一并说吧,能帮的我尽量帮,能代劳的我也尽量代劳,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我没有照顾伤患的经验,论专业和细心肯定是比不过护士的,如果不小心弄疼你,多担待。”
霍容深一连正经,看上去就是个因为受伤略显孱弱的总裁,但是说出来的话完全是无赖:“倒不用你做什么粗重的工作,陪陪我就行,你在这里待着,我就没那么疼了。”
姜黛明知道他在耍赖,但还是任由他造作的,就像是哄半大不小的男孩一样,耐着性子哄他:“我陪你一会儿可以,但是你先躺下,伤口疼睡着就不疼了,我问过医生了,患者就是要多睡觉,才能快速补充体力和能量,你躺下,我就坐在你边上。”
商量了好半天,霍容深总算是被她哄得躺下了。
姜黛坐在另一侧,霍容深的手攥住她的腕骨,倒是没有掺杂什么暧昧的举动。
他合上眼睛,闭目养神,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睡了会儿话。
姜黛感觉到他气息弱了,就说:“你眯一会儿吧,别说话了,好好休息。”
没过多久,霍容深真的睡着了。
他睡着时很安静,和从前一样,呼吸声很轻,也很平稳,比她熟睡的状态要文静许多,一看就是个从小文静的孩子。
姜黛原以为把他忽悠睡着,她一个人呆着会平静许多。
然而当她真的安静下来,一个人百无聊赖,打开手机。
点开微信消息,有密密麻麻的未读消息都还没有回复,但她现在就一条都不想回。
有的是工作相关的事宜,有下属的汇报,也有合作伙伴的信息。
有的是友人看到新闻对她的关心,甚至还有关系特别要好的朋友非常激动的关怀。
所有的消息,她现在都不想回,也不想看,看了也进不去脑子。
她一只手被霍容深握着,所处的房间是两年前的婚房。
那么多的喜怒哀乐,太多回忆了。
过多的情绪令她心情愈发复杂,姜黛从感慨甚至变得焦躁。
她不想再回忆了。
只是两年而已,她从来没觉得自己做错了任何选择。
现在拥有的一切,事业上的高度,可能是从前的她做梦都无法企及的。
她应该对现状非常满意才对,不应该再有贪婪的心思。
因为没有一个人的人生会是绝对完美的。
可是为什么,她会有点难过呢。
难过到,她甚至有叫醒霍容深,继续跟他聊天的冲动。
至少聊天的时候,她不会有这么多胡思乱想。
……
当然,这种念头只是一闪而过。
霍容深睡得非常平稳,可以说作为一个伤患最好的状态就是他现在这样了。
姜黛看着他入睡,时间眨眼就过了一个多钟头。
十点多了,她该走了。
霍容深睡得很安静,但应该睡得很熟,不是稍微眯着的状态了。
她试着把自己被他攥得有点发麻的手指抽出来,很顺利,他完全没有察觉,手也保持着一动不动。
她完全可以趁着他熟睡,起身下楼驱车离开。
但也许是因为霍容深为了救她负伤的缘故,也或许是因为别的什么不好言明的想法……
姜黛觉得自己有必要等他醒来,告个别再离开。
……
姜黛下楼逛了一圈。
既然都回来了,看看自己曾经居住过,而且非常喜欢的苏氏园林,也没什么不妥。
姜黛就跟逛公园一样,放松心情地转了一圈。
佣人大多已经休息了,但还有护士随时待命。
她们见了姜黛,都显得很拘谨客气。
姜黛跟她们聊了几句,叮嘱一些照顾的细节,还把自己带来的特效药也一并交给了护士。
……
霍容深醒来的时候,他有一瞬间的恍惚,不确定自己在梦境还是现实里。
姜黛好像回家了。
但是他看了看大床空空如也的另一侧,还有自己空空的掌心,愈发觉得是做了一场美梦。
他起身,拿起手机,看了看微信。
有弟弟霍慎礼的未读消息。
【大哥,我们先撤了,你好好把握机会啊,机会难得,失不再来!!!!!不过伤口还是要注意的,千万小心别感染啊!大嫂要紧,狗命也要紧!!!!】
霍慎礼附带无数个感叹号的消息令他确定刚才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只不过姜黛来过,又把他骗睡着,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