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下意识间,她看向一旁的谢年舟。
少年身形消瘦,宝蓝色的锦衣肩头有着一圈深色,是伤口裂开鲜血浸染衣服的痕迹,那处伤口,还是她的人马所为。
祝仪别开眼,没有再看。
“你若是想你阿娘,何不回邺城陪他?偏偏在庄子里久住不归。”
祝谦不动声色打量着跟在祝仪身后的谢年舟。
谢年舟察觉到祝谦的视线,拱手向祝谦见礼,“晚辈谢年舟,见过祝太守。”
“免,祝某受不起你的大礼。”
祝谦侧身一避,武人的爽利让他开门见山,“祝某有话与小女说,还请谢小郎君在院中稍候。”
众侍女见此,忙不迭退出屋外。
而被点名的谢年舟却没有动,清冷目光落在祝仪身上,似有几分担忧之色。
祝仪被祝谦的操作弄得有点懵。
这种情况下不应该她爹直接收拾谢年舟吗?还跟她聊个什么天?
老头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磨磨唧唧了?
“谢小郎君不愿回避?也罢。”
祝谦冷笑,“今日之家丑本也因谢小郎君而起,祝某想来不必在谢小郎君面前遮遮掩掩。”
而后话头一转,对祝仪爆喝,“不孝女祝仪,还不快快跪下!”
祝仪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这可是她亲爹,货真价实不掺假,这个时候居然还想着收拾她?
这种关头先把谢年舟这个祸害搞死是正经事吧!
自幼跟亲爹吵架干架的祝仪高昂头颅,没有跪,“我又没错,凭什么跪?”
她的声音刚落,只剩三个人的房间里,响起一道清冷声线:“今日之事乃晚辈一人所为。”
“是晚辈与谢延兴起了冲突,是晚辈要杀谢延兴,与女郎并无关系,更非因女郎而起。”
“此乃谢家家事,本无疑牵扯女郎,太守责骂女郎,实乃冤枉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