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疼?牙疼不是病,痛死人不偿命!得看医生去!快快快!我们这就送你去医院。能走不?不能走我们就抬你过去好了。晓波,快过来。真没眼力劲,拄在那里跟个木头似的干什么?赶快过来抬人啊。”黄晓清一脸焦急的吼道,仿佛这牙疼是个啥不得了的“绝症”;而我已经像活了一百零八岁的小老头,生活早就不能自理了,还得要人把我抬到医院去。我看要进医院的不应该是我而是你吧,而且还要进非正常人类研究中心医院。
“不用不用,小意思!这都是老毛病,休息休息就没事了。”我装作若无其事的说道,仿佛真犯了无法诊治的“牙疼”病。像被迎面驰来列车给狠狠的来了那么一下,内脏受到强烈的震荡,已经差不多内出血了。
“哥!别大惊小怪的。晓泉兄没事的。”黄晓波说完之后又凑到我耳边说着悄悄话,“我哥有点神经兮兮的,你别管他。他打小就有恐水症,昨天还掉进河里了,有点惊吓过度,都快发疯了,也不知道啥时候才能稍微好一点点。”
“咒你哥呢?别以为哥耳朵聋了听不见。”
“没,哪敢啊。”
“别忘了我们是亲兄弟,从小到大,我还有什么不了解你的。你屁股一翘我就知道你要拉啥屎。肯定在说我坏话是吧。”
“噗!”陈旭憋不住了,突然笑出了声。
“嗯?这位兄弟,有什么要说的吗?”
“没事没事。我就是想问问晓全兄要不要我帮忙抬,别看他个子不是太大,但密度比得上重金属——他还是挺重的,我怕你们抬不动,我好给你们帮帮忙。”陈旭反应机敏,装得还挺像。
“多谢兄弟!不过放心,我力气大得很,像恩人这样的小身板我一手一个都没问题。你也是我弟弟同学吧,咋个称呼啊?”
“我跟晓全兄一样都是黄晓波的同学。我姓陈,陈四美的陈。”
“哦,原来是陈四美啊。久仰大名,久仰大名!”
“哪是陈四美?人家叫陈旭,我经常跟你提起的那个。”陈旭已经是一头黑线了,刚要解释,黄晓波抢先一步出声了。
“对,我叫陈旭,不叫陈四美。”陈旭重复了一遍,生怕黄晓清又听错了。
“哦,陈旭啊,我知道的。跟恩人住一个寝室的吧,我经常听我弟弟说起你的。久仰久仰!听说你玩游戏很厉害的嘛,要不找个机会哥俩单挑单挑?”
“好啊,时间地点游戏名由你挑。不过,厉害说不上,只是随便玩玩,消遣消遣,水平马马虎虎。对了,你都玩什么游戏啊?”一听说是游戏,陈旭便来了兴致。仿佛这游戏就是啥灵丹妙药,陈旭刚刚憋出的内伤一下子就痊愈了。这“药效”比白娘娘从昆仑山讨来的灵芝仙草还来得生猛。此刻,他说起话来中气十足,神采奕奕,瞧他红光满面的样子比吃了春药还兴奋。黄晓清跟陈旭志趣相投,聊着聊着就开始勾肩搭背,那亲热的样子比得上二十年不见的亲生兄弟重逢。没有黄晓清左一个恩人右一个恩人的聒噪,我乐得清静。我赶忙向黄晓波问问啥情况,而黄晓波也想跟我聊聊。
“兄弟,到底咋回事啊?我还没反应过来呢?这人真是你哥?”我急忙问道。
“这些后面再跟你说,你告诉我昨天是咋回事?我哥咋就掉到河里去了?”
“你哥没告诉你?”
“说了,不过说得不太清楚,语焉不详啊。昨天,他找到我的时候,头发湿透了,身上衣服——哎,他在十八号宿舍那边偷了别人晒那的衣服,穿回来的时候也是半边都湿掉了。昨晚洗了老大半天,今天早上天还没亮我就偷偷的把衣服给晾回去,也不知道发觉了没有。”
我只得把我知道的种种都告诉了他。由于讲故事的水平一般,有些细节方面的东西还重复了几遍才取得了达意的目的。这样搞笑的桥段,黄晓波当然得睁大眼眶直呼“这他妈还有这回事”。然后我们就聊到了他哥。
黄晓清这个哥哥对黄晓波真是没说的。小时候家里穷,为了让弟弟上学,黄晓清小学都没毕业便辍学了。为贴家用,黄晓波本来也要辍学出去打工的。不过,被黄晓清给阻止了,说是黄晓波的学费包在自己身上,还苦口婆心的告诫弟弟说不读书是不会有出息的,他不想他们家祖祖辈辈都是穷人。读书能够改变命运,自己学业不好,读下去也只是浪费,要弟弟发愤图强,争取光耀门庭。为宽弟弟的心还说自己人高马大,长相显老出去不会被当做童工,如果黄晓波要出去的话,肯定没人敢收他的。所以,黄晓波现在是大学生,而哥哥黄晓清却只能是个混混。
我可以猜到为什么黄晓波的学习成绩始终在学院前五名晃悠了,他一个人可是寄托了两个人的希望,怪不得读书这么用功。当真应力这么一句话——“人不可貌相”,没人会想到这么个痞子居然也是学院里的尖子生。我也猜到他为什么流里流气,一句话不带黄字就浑身不舒服,这肯定也是受到他大哥的熏陶了。
突然之间,我对黄晓清的无语换成了一种由衷的尊重,如果最开始还有身为大学生的优越感而有所鄙夷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