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空气是真的有些冷了。秦尔连大衣都沒有來得及披。出了门他只觉得有些冷。但看到沈听柔扑到秦瑜的怀里。他也不明白自己这浑身的寒颤。到底是因为自己真的冷。还是因为其他的原因了。
从门口到秦瑜所站的地方并不远。秦瑜几乎是一抬头的一瞬间。就看到了尾随着沈听柔跑出來的苍白男子。那个男子。他尖削的下巴。在空气中。划出了美丽的弧线。
秦尔定住了。秦瑜却眯起了眼睛。他拉起沈听柔的手。轻轻地说了一句:“我们走。”
沈听柔的思想有些混乱。她沒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任秦瑜拉着她离开。
也许人总是这样。在你最脆弱的时候。就算是一根细细的稻草。你也会如饥似渴的抓住。
沈听柔不会知道。她也沒有注意到。不远处。她的身后的男子。那个她深深地爱着的男子。死死地看着她。不敢上前來。
谁还记得。是谁先说永远的爱我。沈听柔想。她不会回头了。
他有他的阳关大道。她也有她的独木小桥。各走各的。不再回头。
那天晚上。沈听柔被秦瑜送回家之后。倒在床上便开始睡。但睡得极其不安稳。噩梦连连。
她想。这才多久呢。她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人。算是就这样夭折了吧。她与秦尔母亲的这场战争。她看似不屈不挠。离开的也潇洒。但终究还是输的一塌糊涂。连去时的路都找不到在哪里了。
那个时候。是早春。柳树刚抽芽。柔软的枝条。还会在空气中摆出一个美丽的风姿卓越的姿态。
往后的几天。她关了手机。每天准时上下班。电话只是用办公室的电话。联系客户。或者。吩咐事项。
她每天保持笑容。保持积极向上的态度。连红红都沒有察觉出來她有任何异常。
她只是对红红说。手机掉进马桶里了。不能在用了。其他。也就沒有其他了。
只有秦瑜。每天准时接她上下班。但。她微笑地拒绝了。
她不想再进入到任何与秦尔有关的世界。不想再接触到任何与秦尔有关的人。之桃。柳若兰。她受够了。她只是一个平凡的上班族。秦尔的世界。她曾经一度的那么想进入到其中。可那天晚上。她清楚的知道。不属于。强求也得不到。
她也觉得。现在这样也很好。沒有什么不妥的。
这样过了几天。这天中午。阳光分外的好。最起码。沈听柔这样觉得。
她收拾下期的资料的时候。秦瑜突然冲了进來。沒有任何预兆。一脸铁青。
她眨了眨眼睛。平静地问道:“总裁好。请问有什么事情么。”
秦瑜对红红摆了摆手。红红诚惶诚恐的出去了。他冷俊的脸上。眉毛深深地皱在了一起。说道:“你以为你在干什么。”
他说着。将一封信甩在了沈听柔的桌子上。那牛皮纸的封面上。写了大大三个字“辞职信”。格外刺眼。
沈听柔蓦地笑了。脸上有些僵硬。但那并不是发自内心的的笑容。所以。转瞬就沒有了。她说道:“辞职啊。”
她的语调很平静。像是陈述一件与自己不相干的事件。
秦瑜的脸铁青了。他抿了抿唇。说道:“我不允许。”
“你不允许我也要离开。”沈听柔这句话跟的很快。又像是在表明自己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