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子箐本意是不想多管的,可再不出手的话,自家小孩人就凉得彻底了,容不得她犹豫。
手中猛地一顿,瓷碗里的清酒随着这急促的动作洒出些许,粘上了她的衣袖。
不过这种时候显然没有人在意,他们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邵玉泽和那偷袭他的瘦小男人身上。
瓷碗碎裂的瞬间,不知是有意无意,断裂的瓷器直射向邵玉泽的方向。
“少爷,快闪开!”
黑衣想要拉扯开邵玉泽,却早已失了先机。
即便心中知晓岑子箐并不会伤害他,邵玉泽还是下意识紧闭双目。
疼痛感并未袭来,可他却切切实实地嗅到了血液的腥臭味。
回身一看,自己的目标正笔直地倒在地上,半边脑袋都差些被削下。
这是普普通通的瓷器绝对做不来的,由此可见那道划过的瓷器中所带有的内劲是多么深厚了。
黑衣见此,松下一口气,自家庄主,在关键时刻,还是很能靠得住的。
不知该如何去形容酒馆内的氛围,见识过岑子箐随手掷出的瓷器,原本还有些认为李忠是在放水的人儿,也没了蠢蠢欲动的心思。
一时间,酒馆内居然也算是和谐。
岑子箐斜靠在墙边,在对坐李忠问询自己是否认识两人时,犹豫了一刻:“要说不认识,李兄会信吗?”
李忠乐得大笑,摇了摇头,不再纠结此事。
岑子箐还想继续喝酒,可却被一只不大不小的手掌扯住了衣角。
不知为何,邵玉泽心中升起了微妙的不爽,好像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人,要被抢走了的错觉。
“姐姐……他是谁啊?”岑子箐愣了下,有些好笑地看着那故意放软了声色,瞪大了双眼,做无辜状的邵玉泽。
“这是姐姐新认识的朋友。”
岑子箐在‘姐姐’二字上刻意加重了音调,似乎是在强调什么。
“李兄,这是我弟弟。”岑子箐介绍道。
李忠露出了个羡慕的神色:“妹子啊,你们的父母一定极为出色,姐弟俩长得都这么好看。”
李忠其实也就是随意一说,但没想到这说法反而触及了两人的逆鳞。
邵玉泽明显冷淡下来,神情也没了之前作出的娇憨模样。
至于岑子箐,眼神闪过不算明显的凌厉之色,突然有些不想再交谈下去了呢。
给邵玉泽使了个眼色,两人还是很默契的,邵玉泽立刻读懂了她的意思。
心中不免欣喜,说出的话也具有活力。
“姐姐,我们回去吧,你都好久没陪我了……”
岑子箐似是无奈地瞪了邵玉泽一眼,脸上却没有什么不耐。
满是歉意的看着李忠。
听言,李忠也不好继续挽留。
“妹子,你们姐弟关系真好啊……那咱们下次再约?”
话音落下后,李忠想了想,又道:“对了,过些日子举办的武林大会,你会去吗?”
岑子箐眼里带笑:“当然!”她要是不去,谁来主持?
回程的途中,黑衣难得插上了嘴:“庄主,您又偷跑出来了?”
岑子箐嘴角的笑一僵:“怎么能是偷跑呢?我这不是来找你们的嘛……”
越说声音越小,一副心虚得不行的表现。
“呵,找人找到酒馆了?”本来黑衣是打算就此揭过,可是见自家庄主到了这个地步还在垂死挣扎,斜眼看她。
“这不是找到了吗?”岑子箐回答的理直气壮,要不是她去了酒馆,那小孩就要殒命在那儿了。
这倒是无法反驳,黑衣沉默了。
……
回到庄里的时候,白衣就扑了上来,说是扑其实也不恰当,只是她整个人都趴在岑子箐身上,不停地嗅嗅闻闻。
然后冷笑着等她解释,岑子箐又怎会因为骗了下属偷跑去喝酒就愧疚。
之前的心虚已经算是很不容易才拥有的情绪了。
“我不去酒馆喝酒的话,这小孩就没命了你知道吗?”
听到这话,白衣立即被转移了视线,心中焦急。
趁着他们解释的空挡,岑子箐悄悄离开了。
书房内的密道,岑子箐笔挺地躺在里边儿,胸腔的起伏几乎看不见,要不是面色红润,恐怕一眼望去,让人分不清是死是活。
“这玩意儿是真的疼啊……”
岑子箐自言自语,心脏的疼痛甚至有些殃及了池鱼,让她感觉头疼欲裂。
系统:【所以说啊,又不是真的受伤,为什么还要让我无时无刻开着疼痛感知啊……】
“做咱们这行的,讲究的就是一个真实感好嘛?”岑子箐笑着说。
“再说了,不真实点,又怎么能让剧情朝着理想的方向发展下去呢?”
系统:【……】
它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或是夸自家宿主有职业道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