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她后来的经历,高三上学期就辍学,那时,他们一家已经搬出师院,虽然对于成绩很不错的她退学很吃惊,但他内心也是饱受愧疚的煎熬,家庭日渐衰败,也没去关注。听说她去了一家大酒店当了一名服务员,刚满二十岁就嫁给了一位区局的警察。没想到却是个暴力狂,经常打她,连她怀孕期间也不放过。看不得她受苦的哥哥陈风,一刀捅死了他的混账妹夫。陈风去吃牢饭,她也成了寡妇,独自带着一个年幼的孩子。
这些都是他探监时,从陈风口中得知的,他还拜托自己关照一下陈佳母女俩。只是那几年,他也是自身难保,有心无力。
最后一次见她是在零六年,她才刚过三十,已是饱受摧残,脸上早早的打上岁月的烙印,看不到年少时候的美丽。
岁月流逝,随着生活的跌宕起伏,这种建立在父辈友谊上的关系渐渐消失,两家人联系渐变渐少,最后成了路人。
叶明唏嘘的叹了口气,整了整自己的思绪,把杂念抛去。
在他受伤期间陈佳去过两次医院,那时的他还处在昏迷中。九二年实行的是单休日,假期十分有限,而且高中学生的压力很大,等他安全了,向启珍没要她再来医院看他。
陈佳打开防盗门,温和的说道:“干妈、干爹、叶明,你们回来啦。”明媚的目光小心的放在叶明身上,像是要重新认识他。
叶明的见义勇为,让她大跌眼镜,十几年的相处,她自认为,还算了解对方,这不是十几岁小孩的打架斗殴,而是与把脑袋挂在裤腰带上与通缉犯相斗,稍有不慎失去的就是宝贵的生命,她并不认为叶明有这样的勇气。
叶明也在望着她,身材纤细,接近一米六五的身高,美丽无瑕的俏脸上,眼睫毛又长又直,晶莹的双目流露出淡淡的喜悦,全身上下被一层迷人的气息包裹。又想着前世最好一次相见,心中不由自主的荡起一股酸意,谁又能与零六年那饱经风霜布满皱纹的脸重合呢?
“恩,”叶明压抑着内心汹涌的情感,在走廊上换了一双毛拖,若无其事的向着屋里走去。
“都饿了吧,饭都弄好了。”陈佳关上门,小脸凑到叶明的跟前,带着一股少女的花香,小声道:“有你最爱吃的糖醋排骨。”
看着眼前依旧美丽的陈佳,叶明放下沉重的心情,至少还有改变的机会,不是吗?这样想着,脸上露出一个会心的微笑,打趣的说道:“不错、不错,满足叶家媳妇的第一条,贤惠、会做饭。”
两家几十年的交情,家里人都乐见其成的希望两人走到一起,只是,后来发生了许多猝不及防的事,让这对姻缘未开始就破灭。
“胡说八道。”陈佳瞪了叶明一眼,面颊微红,带着蓬勃的青春气息。
“夸你还不行?”叶明望着陈佳,在家里,她只穿着一件紧身的针织衫,露在外面的小手细腻白嫩,身材修长,胸部微微挺拔,脸色带着一股娇艳的红,清丽的脸上有着少女独有的媚气,增添了几分诱惑。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陈佳打小就学会自己照顾自己,做得一手好菜,桌上摆着四菜一汤,热气腾腾。叶明把手上的水果放到茶几上的果盘上,二十二年后,能再次尝到陈佳的手艺,这种感觉真好。跑到餐桌前,忍不住准备用手捞一块最爱吃的糖醋排骨,向启珍端着碗筷走够来,用筷子头在他手上打了一下,呵斥道:“快去洗手。”
“妈,你就不能轻点?”叶明苦着脸,规规矩矩的向着厨房跑去。
向启珍对着他的背影的说道:“没规矩,”
陈佳抿着嘴轻笑着,脸颊露出两个小小的酒窝,清丽绝伦。
再次尝到陈佳的手艺,味道还是那样让人眷念,让人回味无穷,连吃了三大碗饭,糖醋排骨也被他一个人消灭了三分之二,吃的直到肚子实在塞不下,才停下来。
陈佳吃完饭又忙着收拾碗筷,叶明看在眼里,心道:“以前自己还真是个混蛋,眼前如此贤惠漂亮,又是青梅竹马的女孩不知道珍惜,跑去追求湖中水月的李雨熙,想玩女神啊?李雨熙除了气质高雅一些外,有什么比得上的陈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