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你真的在意过郎君吗?”
“如果有过分毫的在意,是怎么说得出口‘和解’二字,又是怎么能这样的无所谓,还要与郎君成为朋友?”
白寂似乎隐忍了许久,终于忍无可忍地对知虞道:“也许你一直都没有心吧,不然,我实在不明白,郎君对你这样好,你都能这般无动于衷的缘由。”
恐怕也只有从没用过心,所以才能这样肆意玩弄伤害之后,再轻易背叛。
看到被自己伤害得遍体鳞伤之人,还能用那样无辜的语气满不在乎地要与对方和解,要与他立马忘却过去。
从旁观者的角度来看,知虞能这样做,几乎有种近乎天真的残酷。
“你若不说这样的话,也许郎君都没有那么恨你。”
知虞在听到这句话后,心头顿感不妙。
她正要开口,便瞧见白寂忽然收敛了神色对着她身后行礼,然后转身离开。
知虞绷紧了后背,僵木地扭过脖子便瞧见了沈欲。
她隐忍着,故作无事发生的模样问道:“沈蓁找到了吗?”
沈欲走上前来,似乎也没有听到白寂的话,只是对她一如既往地耐着性子,“不急。”
他缓缓说道:“我先带你去另一个地方。”
沈欲将知虞带去了他每日几乎都会去的地牢。
他将知虞带到阴暗的地下,对知虞道:“宗珏被我抓住了,就关在这个地方。”
知虞听到这话,心头跳动得愈发厉害。
她阖了阖眼,轻声回答,“那恭喜郎君……”
恭喜他,斗赢了宗珏,获得了皇位。
她心下愈发压抑,似乎早就做好了会被他记恨的准备,根本都不问问他接下来会怎么对她。
沈欲垂眸望着她,发觉她还是什么都没有察觉,忽地笑了笑。
他俯下身,将她的下颌轻轻挑起,让她调整角度看向对面。
知虞便不由抬高了视线,看见对面昏暗的灯光下,被铁链绑住、浑身是血且生死不知的一道人影。
“看见了吗?”
知虞心中霎时生出了不好的预感,“那是谁……”
沈欲答她:“是宗珏。”
他偏头,同她一道看向对面,接着将潮热的呼吸落在她的耳廓。
“这里是他观赏我们的最佳角度,你觉得呢?”
几乎是瞬间。
知虞立马便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她忙要起身,却被黑暗中一只手掌蓦地按在肩上。
沉甸甸的力度,压得知虞几乎没有分毫可以反抗的余地。
知虞恍若察觉到危机般,发觉他凑得愈近,下意识地头皮发麻道:“薄然,别这样……”
她不经意间叫出了他的字,惹得对方忽然微微顿住。
知虞心口狂跳,好似捕捉到了一丝转机,语气更软和了下来,想要与他好好商量。
“薄然……”
可她余下的话都没来得及说出,便听男人嗓音沉沉地发问:“叫我什么?”
他的指腹落在她的唇上,在柔软唇瓣的嫩肉上流连不去。
将美人原本漂亮的唇瓣磨得一片殷红。
“叫我陛下。”
沈欲低头,嗓音颇为不可捉摸地对她道:“宗珏有的,我也要有……”
“你听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