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奴才!”
被明讽的宁夫人立马站了起来,这些东夷人可真是目中无人。公主就算了,一个两个丫鬟都想爬到他们头上。
“团子,不可无礼。”佔酥假模假样地斥责了团子一声,随后懒懒开口,“不过,这些吃食确实差了点。夫人,是不是宁家下人糊弄你们?”
前一世,这个江南小家族出身的宁夫人可吃了不少中馈,还拿了不少去贴补娘家。
“你不当家哪知柴米贵。”吴春艳有些心虚地坐了下来,“听说公主带了很多嫁妆过来。”
真是不要脸。佔酥冷冷看着她,心底泛起一阵恶心。前一世她就是被他们哄骗交出了嫁妆,结果嫁妆被他们霸占地一干二净。她对宁家掏心掏肺,宁家又是怎么对她的?
“都是一家人,哪有你的我的,倒时候大家好才是真的。”原先一直看戏的宁老夫人听到嫁妆也颇有些迫不及待地开了口。
年少时父皇教佔酥捕猎,告诉她捕捉猎物最关键的便是忍耐与伪装。如同带兵打仗,着急只会把自己的弱点暴露于敌人面前。
自己前世是有多蠢,怎么就被这群连伪装都处处充满了漏洞的人骗得团团转?
“等到九日后,我与宁公子大婚,嫁妆自然全数充入中馈。”佔酥说着眼神扫过众人,最后对视上宁桓的目光,又是笑了一笑。
“对了,嫁妆现在应该还由商满将军保管着。将军现在何处?”
“应该在客栈,羽儿,快派人去请商满将军。”宁利威一听这话急忙出声。这个商满与他们计谋劫走粟裕公主,随后又出尔反尔,谁知道是不是想要独吞了她的嫁妆。这嫁妆以后都是宁家的,他们可一分不会给他。
“公主好计谋。”屋檐之上,昨日出现在石景记的黑衣男子见此忍不住夸赞一声。
不过是护住自己的嫁妆,算什么计谋。可在他眼里,佔酥还是东夷那个无忧无虑的小公主,能算计宁家去夺嫁妆已是十分聪慧。
商筑远远看着佔酥,微微勾唇笑了笑。这个丫头彻底长开后竟是这般勾人。
“阿清,咱们这位公主如今心肠可变得特别狠,你小心被她咬一口。”
“我又不接触公主,怎么会被她咬一口。”阿清嘿嘿笑了一声,随后就见他家主子的眼刀扫了过来。
“主子,您——”
“安排一下,我要和她见上一面。”
小阿酥,我们可许久没见了。
宁家想要吞掉佔酥的全部嫁妆,就得先替她虎口夺食。
宁府尚书大人的书房里,却是起了不小的争执。
“爹,是他背弃合作在先,我们撕破脸又怎么了?”
一旁的宁夫人进来就听见她儿子的话,也跟着搭话,“就是啊老爷,我看他们东夷人就是在耍我们。一边说让我们安排人劫走公主,结果转头他们的人又救了她。他们倒是英勇救主了,把我们当成什么了?”
“你一个妇人掺和什么,出去。”
“给你们来送点吃的。”宁夫人被吼了一声,委屈巴巴地放下了食盒。四十多岁的妇人扭捏的样子着实让一旁的父子俩刚刚吃下的早点都要吐了出来。
“你也出去见识见识世面,连顿早膳都安排不好。”
吴春艳好端端来送糕点,结果白落得一通数落。但是她也不敢顶撞自己的夫君,憋了一肚子气退出了书房。
“姨母,这是怎么了?”也不知怎的就这么巧,她正好想找地撒气,她的乖外甥女就出现了。
“湘儿,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吴春艳说着上前任柳湘儿挽住胳膊,拿着袖子假意擦了几滴眼泪,嘴里絮絮叨叨个不停,“自从你姨夫纳了那狐媚子,他就一天天看我不顺眼,我看他早晚要休了我!”
“姨母,姨夫怎么会休了你,你可是宁家当家主母。况且,你还有羽哥哥。”
吴春艳听到这话这才笑了起来,“这倒是,母凭子贵。羽儿争气,给为娘的长脸。”
她说着又要开始夸她儿子了。柳湘儿今天等在这可不是来听她废话的,她不动声色地扯了扯吴春艳,娇滴滴地说,“姨母,我本来想向公主去请教下东夷受欢迎的早膳有哪些,结果公主竟然出了门。这抛头露脸的······”
吴春艳一听到早膳就来气,要不是这个东夷公主,她也不会平白挨了一顿训。
“她当她还在东夷?这里是元国尚书府,我看她还能摆公主架子多久。”她沉了眸子,片刻后突然笑了起来。
她还治不了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
而另一边乘着马车风光出行的佔酥主仆五人却是喜气洋洋。
元国与东夷民风不同,这里的一切对于她们来说都很新奇。尤其是团子,一路叽叽喳喳高兴个不停。
佔酥微笑着看着这个丫头,她上一世刚刚到元国时也是这样。可惜后来她们被宁家人欺辱,终日困于后宅,她竟是一次都没带团子好好来逛逛这热闹的街市。
这一世,她定要护住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