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最后还是要出卖色相。
不过和他想得不太一样。
沈铭穿着类似冲锋衣款式的短上衣，质感特殊泛着奢靡彩光。
依然是死亡的红绿搭配，最多还加杂点蓝光。
他木着脸站在酒吧门口，觉得自己活像是一棵圣诞树，还是商场里没人要最丑的那棵。
他摸向左半边脸上向方昊据理力争才获得的皮革面具。
好在他只能算社死一半。
天空中的红意缓慢消融，冷蓝色调的月亮静置在暗幕之上，静谧寂寥。
不知是不是因为街临教堂，明明夜幕才刚降临，路边行人却并不算多，与街另一头的熙攘截然相反。
偶尔只有几位库坎狄拉信徒因为沈铭露出的半张脸靠近酒吧。
却在看到他身旁全息光幕上的文字时脸色一变匆匆离开。
【长得丑就给我滚远点！】
【长得好看没事来喝酒干什么，你想叛教？】
沈铭很好奇，就这态度，酒吧没倒闭都是奇迹。
但很快他就知道为什么酒吧没有倒闭。
不远处教堂侧门走出一群穿着骚包，长相不错的年轻人。
“嘿，小哥你是新来的服务生？”
沈铭条件反射扯起嘴角，“是的。”
一群人热切地看着他，最前方的金发青年又一次说出沈铭无比熟悉的台词。
但这次旁边就是库坎狄拉教会，估计只要他说出拉姆斯蒂这个名字，就会冲出一群信徒，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他喷死。
但同样他也不可能说他没有信仰。
对于这个世界的人来说这是件匪夷所思的事。
他们是因为神的馈赠才苟活至今。
沈铭思索着哪个教会和库坎狄拉教会的关系还不错。
“抱歉，我热爱在梦境中寻找人性的本质。”
听到他是梦神的信徒，一群人面露遗憾，还想在说点什么，但见他表情坚毅，最后选择放弃。
只是在进酒吧前向他感叹。
“方昊那家伙真没用，这么适合吾主的孩子都没拉入教。”
下一秒酒吧内金属酒杯如闪电般射出，砸中说话的金发青年额头。
“科瓦斯！你说谁没用！”
沈铭侧开一步，防止这两人的争执波及到他。
“嘿，我有说错什么吗？”
科瓦斯捂着额头，眼中充满怒意，“方昊，我说过多少次，不要伤到我的脸！”
话音落下的瞬间，沈铭惊奇地看到科瓦斯那张俊美的脸庞上肉块鼓动起伏。
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下面蠕动。
几秒后额头那抹浅淡的红痕消失不见，依然光滑如初。
沈铭下意识抚上面具。
余光瞥见他的动作，科瓦斯忍不住好奇，“你怎么戴这么丑的面具？”
方昊走出酒吧，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这么帅的面具你有没有眼光。”
“方昊，你还是一如既往审美有问题。”
“切，我这叫艺术家审美，只有真正欣赏美的人才能懂。”
他忽然转头看向沈铭，“你说是吧，沈铭。”
毕竟是自己选择要带上面具，沈铭只能点头附和。
方昊得意洋洋地瞪向科瓦斯，科瓦斯懒得和他争论，他挥手让身后嬉闹的几人先进酒吧。
知道他是有事要说，方昊扫了眼沈铭，最后还是没有让他进去。
既然科瓦斯没有表示，那么证明这件事和沈铭也有些关系。
“说吧，什么事。”
“执事死了。”
方昊不敢置信，他知道科瓦斯指的是谁。
“怎么可能，她不过是去检测贫民区逃难者中有没有感染者。”
而初期感染者根本不可能伤到结晶融合率达到30%的执事。
科瓦斯神情沉重，“就是感染者杀了她。”
虽然不知道他们所谓的执事是谁，但沈铭也能听出死去的是几小时前刚见过的白袍女人。
他心下没什么触动，面上却露出震惊惊恐的神情。
科瓦斯只当这个贫民区来的少年在害怕感染者混入下城区。
他安慰道，“没事，感染者已经被解决，贫民区也彻底封锁起来。”
提到封锁的时候，他口气温和，却带着不近人情的冷漠。
他怎么知道自己是贫民区来的？
这个疑惑一闪而过，沈铭眼中的惶恐散去几分，可看上去还是有些不安。
科瓦斯没再安慰他，反而问道，“你认识这个人吗？”
他轻触手腕处与方豪款式类似的手环，一张全息影图出现在虚空中。
沈铭瞪大眼睛，上面那个男人十分眼熟。
“你认识？”
沈铭点头，一五一十向科瓦斯表述早上男人拉他入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