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沈铭并不如方昊想得那般安逸，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他又一次开始做梦。
幸运得是这次的梦境并不奇怪，视野范围内是熟悉的霓虹灯影，只是建筑周围环境稍显陌生。
而不幸的是，他同时确认了一个事实——他似乎并非单纯在做梦。
此时在他眼前有一人异常眼熟，贫民区遇到的拉姆斯蒂猎魔人——那位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依旧沉着张脸，“库坎狄拉执事死亡的事情，我们必须尽快给出说法。”
另一边一个陌生人附和，“罗沃德，这只是个意外。”
“一个初始感染者瞬杀一名执事的意外？”
另一边一位棕发中年人嗤笑，“就算要给说法，那也是罗沃德你的过失。”
“你别忘了，当时可是你们小队去贫民区主持结晶匹配测试，你们就在现场。”
中年男人眉头紧皱，他没有反驳棕发男人。
一开始附和的那人又一次为中年男人开脱，“当时罗沃德赶去处理神光破裂，根本不可能有闲心注意一个还没显露妖魔印记的感染者。”
棕发男人哼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几人沉默下来，这时沈铭突然听到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
说是耳边不如说是立体环绕声。
“神光出现问题，以防更多意外必须尽快寻找新的结晶匹配者。”
不等沈铭听取更多的信息，他就一头撞到车前中控台，被疼醒。
他捂住额头，一时都不知道是眼眶更痛，还是额头更痛。
不过说起来眼球整个炸开，可现在除去一点刺痛，他没什么太大感觉，好像血也已经止住不流。
沈铭摸向左脸面具，难不成这纹路还能止痛？
“你醒了。”方昊握着方向盘，凝视前方的拥堵，面色不太好看。
沈铭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一堆车围在前方，时不时还能听到骂骂咧咧的声音传来。
再远一点能隐约看到警察走动，显然前面应该是出现什么事故。
“你还能坚持吗？”
沈铭犹豫着点头，照理说他应该摇头伪装虚弱，但一检查就能看出他其实状态还行。
现在没必要欺骗方昊，不如当他是体质优秀，眼球爆了都能像个没事人一样。
而方昊却当他的迟疑是在为了不让他担心。
他想了下，“你等会，我过去看看。”
沈铭点头，见方昊下车走向警察没再注意这边，他调整后视镜，小心翼翼掀开面具。
干净无瑕。
沈铭松了口气，好在纹路消失。
他放下心，随即检查自己的右眼，一片血肉模糊，看着怪恶心人的。
他嫌弃地撇开视线。
不知道普尔阿薇的超凡者能不能帮他把眼球长回来。
如果不能，他干脆当场叛教，信奉库坎狄拉。
这个世界的人很奇怪，推崇神明却又不够虔诚，就好像某些网游游戏里的职业选择。
必须选择一个职业才能开始游戏，但也能随时转变职业。
库坎狄拉的信徒可以在爱上喝酒后改变信仰，信奉拉姆斯蒂，拉姆斯蒂信徒也可以在爱上库坎狄拉信徒后，一起信奉库坎狄拉。
当然，这也只是普通人的情况。
沈铭并不清楚融合神明结晶的超凡者能否改变信仰。
但听那个黑衣男人的意思，可能方昊就是一名改变信仰的超凡者。
“那边还需要浪费一点时间，你还能等吗？”方昊打开车门，单手撑着车门探头询问沈铭。
思路被打断，沈铭点头，他并不着急。
方昊仔细打量他的脸色，见他似乎状态比之前好很多，也没有说什么重新回到车里。
“那边是发生什么了吗？”
“一场小事故，”方昊神色凝重，“只是有点奇怪。”
“大型卡车碾压一辆摩托车，而听司机的证词他根本没有看见那辆摩托车，就像是那辆摩托车突然出现在他车轮下面。”
这说法怎么有种既视感，沈铭不可避免地联想到那个黑衣男人的能力。
沈铭问，“事故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连沈铭都能想到，方昊自然也想到这一点，“就在不久前，这起事故和杨应该没有关系。”
沈铭点头，卡车司机看不清路人是常有的事，可能是他太敏感。
但他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挡路的堵塞并没有持续太久，卡车和摩托车都被拉走。
路过事发地方，沈铭向车外张望，不知是不是他错觉，浅薄的灰雾在他左眼眼前摇曳。
像是在和他打招呼。
沈铭眨了下眼睛，眼前车流湍急，并没有什么灰雾。
普尔阿薇的教堂和库坎狄拉的教堂完全不同，如果说库坎狄拉的教堂倾向于精美浮夸的洛可可式风格。
那么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