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铭出来的时候，方昊和明娜正站在门口聊天。
看到他和米里泊主教，明娜和方昊同时站正，向米里泊主教问好。
明娜也就算了，沈铭不知道为什么方昊也会如此郑重。
不过暂时他没能得到这个疑惑的答案。
明明之前还没有什么大碍，但此刻沈铭昏昏欲睡，感觉下一秒就能睡过去。
“那么我先带他回去了。”方昊单手扶了把沈铭的后背。
“嗯，明天见。”米里泊主教笑着和沈铭定下约定。
说好让我慢慢考虑，怎么就明天见了。
沈铭恹恹抬了下眼皮，他实在提不起精神，浑浑噩噩的。
“嗯。”
方昊又和明娜寒暄两句，便带着沈铭离开，见他跌跌撞撞的模样，也不觉得奇怪。
无论谁融合完结晶，状态都不太好。
一把把沈铭塞进跑车，方昊打开引擎。
“睡吧，我会开慢点。”
不管怎么看，方昊都可以算得上神仙老板。
沈铭没有客套，头一歪就这么睡了过去。
下一秒，他意识清明，看着面前熟悉的地下室。
依然难听的祷告声，依旧是挂着水滴的金属管道，还有地上那圈乱糟糟的图案。
沈铭叹息：“这都是什么鬼啊。”
他只想存够钱，不再工作，安稳地活下去，这点愿望就这么难吗。
这纹路也不是他穿越后就有的，莫名其妙出现，害他遭了一堆罪。
不愧是他，足够倒霉。
因为沉浸在糟糕的思绪中，沈铭没有察觉到什么时候祈祷声暂停。
沙哑难听的声音再次响起，激动又颤抖。
“神？”
“啊？”因为立体环绕声太响，沈铭下意识回了一声。
然后感觉不对，这人怎么突然喊神了，该不会是看到什么幻觉了吧。
沈铭借着这人的视野打量周围，并没有看出什么不同。
还是说他看不见这人能看到的幻象。
“您终于回应您虔诚的信徒。”这人还在自说自话。
沈铭只当自己没听见，百无聊懒地看着地面的图案，暗道他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几分钟后，他都快要打哈欠，没想到这人还是保持跪姿一动不动。
良久，他终于改变姿势，沈铭听到颤动的哭腔。
“神，是我们还不够虔诚吗。”
所以说信仰神什么的根本没必要。
沈铭心道，这人好像是拉姆斯蒂的信徒来着，大概是喝醉开始说胡话。
“果然，还需要更多祭品。”
那道卑微的声音徒然变得阴森骇人。
沈铭愣住，他总有种奇怪的感觉。
而就在这时，他听到方昊呼唤他的声音。
意识恍惚一瞬，再睁眼他面前是熟悉的公寓大楼。
“你先回去吧。”见沈铭呆愣坐在原地，方昊补充道，“走廊应该已经收拾好了，不用担心。”
他以为沈铭是在害怕，害怕看到造成他痛苦回忆的场景。
“方哥，拉姆斯蒂的祭品一般都是什么？”最后沈铭还是问出他的疑惑。
“你怎么突然问题这个？”方昊面露诧异，但很快他找到解释，“你已经在想一个月后神明庆典的事？”
沈铭恍然想起这件事。
“拉姆斯蒂啊。”方昊突然流露出奇怪的神色，沈铭不太能分辨出来。
随即他又听方昊说道，“其实这个问题都不需要多问，一般在神明庆典贡献给拉姆斯蒂的都是各类美酒。”
沈铭点头，又问道，“那库坎狄拉是美人吗？”
“你这么会这么想。”方昊的表情越发诡异，“你们普尔阿薇的信徒总不会用枕头来当祭品吧。”
沈铭讪笑，他哪知道这些事。
不过方昊也没抓住这一点不放，只是告诉他，“其实在百年前神明消失后，这些庆典也不过是我们自娱自乐。”
“或者说期待神明再次到来，”方昊笑了下，“祭品并没有那么多要求，只要心诚就好。”
所以那个人是狂信徒？
怎么感觉和方昊对待神明的态度完全不一样，不如说这个世界的人都和方昊相似把神明当作某种象征来信仰。
类似于英雄崇拜一类的情感。
只是更庄重虔诚一点。
沈铭没有多问，免得引起方昊的怀疑，他和方昊打了声招呼便下车走进公寓楼。
可能是因为顶楼的事件，大厅里人来人往，还有不少眼熟的人。
比如那位和方昊关系不错的科瓦斯。
科瓦斯也看到沈铭，他扫了眼沈铭的右眼，“你还好吧。”
显然他已经从方昊那里听到不少消息。
沈铭顿了下，诚实地摇头，“没什么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