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沈铭第一件事就是去浴室看纹路有没有消失。
很幸运，他的脸非常干净。
按梦来计算的话，照理说纹路应该还在。
沈铭想这或许是神明结晶的原因。
他盯着皮革面具看了半天，庆幸没有血迹残留。
不然他都不知道怎么洗。
晚上六点之前，公寓门又一次被敲响。
工作服染血丢进洗衣机，刚刚烘干不久，沈铭身上穿的还是那件破旧的卫衣。
“差点忘记给你这个了。”方昊丢给他这个手环。
非常眼熟。
沈铭脱口而出，“9999！”
方昊嘴角微不可见地抽搐了下，“不，打折买的。”
沈铭差点没想抱住方昊亲上一口，这到底是什么神仙老板。
而后他想到一件事，“不会要从工资里扣吧。”
“不会，”方昊已经没有吐槽的心力，“这算是昨天让你单独看店的补偿。”
或者说是碰到黑色面具的赔偿。
听到这个沈铭的兴致下去一点，不过他还是很高兴方昊能帮他省下一大笔钱。
见他就要带上手环，方昊拦住他，“你去过信息局登记个人信息了吗？”
“没有。”靠他的提醒，沈铭才想起要在下城区居住需要登记信息上传到上城区的中央电脑，拿到个人编码，没有个人编码就无法使用手环。
这时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方哥，超凡者登记的时候是不是也需要个人编码？”
方昊带着他走下楼，“是啊。”
怪不得昨天简玲看到他手腕上没有手环，登记到一半就不停下。
虽然估计是有对他有好感的原因在，但沈铭直觉，最大的原因还在于他没有个人编码。
方昊非常清闲地把沈铭带去中央信息局，看样子根本不像是要去当执事的人。
中央路高楼耸立，金属外墙外围每隔几米高就错落着一块霓虹灯牌。
有点像遥控器上的按钮。
大门处空无一人，只有一台傻愣愣的圆形子弹头模样的机器人在门口迎客。
椭圆的身体还刻有集团的标志，两个不规则方块中间穿插着一道闪电，说实话有点丑。
“这是雷帕集团上一代的机器人。”方昊见沈铭盯着不放，解释了下。
“雷帕集团？”怎么有点耳熟。
“就是你的9999。”
沈铭语塞，默不作声跟着方昊走进大厅。
一进大门，门内另一台和门外一模一样的机器人递给他门一块透明类似亚克力板的号码牌。
沈铭接过，打量大厅。
大厅比外墙色调更柔和一点，每个窗口都站着人，等候区只有零零散散几人。
干坐着的等也尴尬，沈铭干脆随口找了个话题。
“雷帕集团的商品范围还真广泛。”
方昊翘着二郎腿坐在一边，“毕竟他们可以说是第七区的龙头老大了。”
“那他们老板信奉哪位神？”沈铭有点好奇这个有钱人的信仰。
方昊晃了下右腿，“那当然是商业之神。”
居然不是第七区的主神。
“所以才会有公益会产生。”方昊打了个哈欠，估计是昨晚忙其他事，没有睡够。
公益会可以说是有着一小部分教堂的权利。
沈铭感叹，“有钱真好，所以公益会是第七区独有的吗？”
“当然不是，”方昊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说是公益会但也不是真的就做慈善，这里面可以赚多少钱我也不清楚，不过每大区的龙头企业都会开设公益会。”
正好到沈铭，方昊没再说下去，他挥挥手，头一歪靠在椅背上抱臂闭目养神。
看样子刚刚是因为沈铭没话找话，他才撑着没有睡着。
沈铭眉角一跳，面无表情地走向窗口。
里面身着蓝白相间工作服的女性脸上露八齿的笑容比沈铭还标准。
“请问你要办理什么业务。”
“个人信息登记。”
整个流程很快，只是简单采集个人信息及指纹、面部照片。
沈铭再次把年龄提升至十八。
不过他很奇怪，为什么这里的信息登记会那么随意，完全不需要任何文件资料。
听到他的疑问，方昊手搭在方向盘上回道，“只是对你们贫民区的人如此。”
下城区的人从一出生就会登记产生个人编码。
“为什么？”沈铭越发不解。
“你觉得如果没有神光破裂这种意外，一般会进入下城区生活的都是什么人。”方昊反问道。
“超凡者。”
剩下的问题都不用问，只有通过结晶匹配测试，贫民区的人才有机会来到下城区生活——为三大教堂效劳。
这样的人不需要过问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