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已至此,茯苓就算想阻拦也没办法,她咬着嘴唇,只能看着福子去喊大夫。
“你身体还虚着,先坐着吧。”张妈妈指着厨房内唯一的一把椅子,朝沈瑶说道。
“谢谢张妈妈。”沈瑶也不推辞,径直走到凳子前坐下。
茯苓站在窗边,心中慌乱如麻,她不明白,怎么这几人突然出现在厨房,她来的时候很是小心翼翼,怎么可能会被人发现。
她们怎么会跑来厨房查看,这么短的时间,怎么会被人察觉是因为投毒?
这一瞬间,茯苓只觉得天都塌了,如果被人抓住,她哪里还有命回。
被抓住投毒,这是重罪,送到府衙,自己就算留下一条命,也没什么脸面活在这世上了。
很快,大夫便过来了, 一番检查后,大夫笃定地告知众人,这就是巴豆粉,而且是大剂量的巴豆粉。
沈瑶冷笑一声,“茯苓,你跟我有什么深仇大恨,至于在我的药里放巴豆粉,你明知我现在生病,还给我下巴豆粉,存心想要我的命,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我……没有……”茯苓犹不想承认。
“你当我们是瞎的?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你往沈瑶姑娘的药罐里投毒,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今日这事是没办法处理了,送官府吧。”
说完,张妈妈朝着福子使了个眼色,福子立马反应过来,转身就往屋外跑去。
茯苓眼见事情败露,立马扑到张妈妈的脚边,抓着张妈妈的衣服下摆,哭诉道:“张妈妈,求求你别把我送官,那个巴豆粉我真的不知道,可能是药房开错药了,我真的没想害人。”
看着茯苓还在撒谎,张妈妈厌恶地甩开她的手,瞪着她说道:“你当我老婆子眼瞎心也瞎?偏给你开得药开错了,你倒是推脱的一干二净。”
“你这话,还是留着和县太爷解释吧!没准,他看在你舅舅的面子上,能饶你一命。”
茯苓不是家生子,庄上不能随意处置她,只能送去县衙,县丞是她的舅舅,想来也不会惩罚的过重。
“呜呜……张妈妈……”茯苓哭了几嗓子,她仰头看向沈瑶,见她一脸淡然的坐在一旁,仿佛这些事情与她没什么干系。
她最烦就是沈瑶这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装什么清高,实际上内心恨不得自己马上被抓走吧。
茯苓咬牙切齿地骂道:“贱人!都怪你!要不是,我何至于此!”
说完,她扑向沈瑶的方向,手指张开,试图用指甲去抓沈瑶的脸。
沈瑶没想到,这个时候了,茯苓还敢发疯,幸好她一直小心着,忙闪起身躲开。
这一下,茯苓扑了个空,她转身又要去抓沈瑶。
“你真是作死!”张妈妈一把抓住茯苓的胳膊,“说什么县丞的外甥女,我看你和乡野村妇也没甚区别。”
“和舅舅没有关系,都是我一人所为!”茯苓咬着牙喊道。
很快,茯苓被赶来的下人押送去府衙,厨房恢复了往日的安静。
福子钦佩地看向沈瑶,问道:“沈瑶姐姐,你怎么知道是有人投毒?”
上午,他来煎药时,沈瑶便和他说,这次恐怕是有人投毒,又让他带来了张妈妈,几人一起躲藏在厨房外头,就等着投毒的人自投罗网。
没成想,竟真有人投毒,事情顺利到福子都觉得不可思议。
他生平第一次见人投毒,现下兴奋地不行,看向沈瑶的眼神变得越发崇拜。
“有人跟我说,我的药里被下了毒。”
“啊?”
沈瑶从腰间掏出一张纸条,淡淡道:“今早我起来,在枕边发现的。”
纸条上写得一清二楚,容不得沈瑶质疑,她略想了想,便让福子去喊张妈妈了,结果也在意料之中,果然是有人投毒。
只是,也不知是何人提醒的她。
福子拿着纸条左看右看,半晌也没看出什么名堂,“这是谁给的纸条?”
“我也不知,上面没有落款,想来是不想被人知道吧。”
沈瑶想了很久也没想明白,纸条是谁送的,院子里就这么几个人,送纸条的人应该就在其中,可到底是谁呢?
“就是可惜了这一罐药,只能倒掉。”福子也没纠结太久,跑前跑后又开始熬药。
等莲芝当值回来,屋内已经没了茯苓的痕迹,她的东西都被腾空了。
莲芝捂着嘴倚靠在门边嗷的一嗓子便开始哭,一边哭一边喊:“妹妹,你真是糊涂啊,呜呜……”
听着哭声,小桃在屋内撇撇嘴,“人都抓走了,还哭个啥,谁知道这个做姐姐的是不是也有份呢。”
她一向不喜隔壁这对姐妹,尤其是茯苓,平日里她便双眼长在头顶,傲气的不得了,嘴巴还阴损,现在被送进府衙,永远不可能回来了,小桃光是想想真是做梦都要笑醒。
絮叨了几句,小桃转头去看沈瑶,见她正偷摸的把手里的鸡腿往碗里放,立马瞪了她一眼,“你怎么不吃啊,这可是鸡腿,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