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杀意和伤痛。
薛琅翻了翻白眼,却知道,孤云已是痛到了极点,眼前的男子若真的有事,他只怕会立刻被仇恨的怒火裹挟着横冲出去,杀到血尽而死。无奈之下,终于打起了全部精神扎针去了。
“奇怪奇怪……”薛琅目中一片惊疑,抬眼看向孤云,“他刚刚说了什么没有?”
娉婷的目光也射了过来,薛琅的话也正是她想问的。
孤云愣了一下,还是应道:“公子只是说,告诉连姑娘,他很好,叫她千万不要伤了自己,不然,他会伤得更重。这,跟他的伤有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了!”薛琅哈哈一笑,在孤云肩上重重一拍,眉飞色舞地道:“孤云,你放心,这个家伙铁定是死不了了!”
“真的?!”孤云蓦地抓起他的手,兴奋到了极点。
薛琅啊地一声大叫:“小子,你再不松开,我的手就断了!”
孤云闻言,慌忙松手,讪讪地堆了一脸歉意,“薛琅,对不起了,你快说说,怎么一回事?”
薛琅笑道:“以前常听人说,情至深处,彼此之间会有一种心灵感应,我还十分怀疑,现在却是不能不信啊。我想,大概是因他久无消息,连姑娘忧心之下不慎伤了自己,而他有所感应,急火攻心,竟将体内的淤血吐了个干净,这一下,应该很快就会退烧,性命无碍了。”
孤云欣喜若狂,忙扬声向外叫道:“冷月,公子没事了!”
娉婷却是面色一黯,能令他紧张如斯,那主子……
此时的翠薇宫已是乱作一团。
连云替皇后尚雯解毒耗费了太多精力体力,却既没稍事休息,又没运功调息,反而恃强硬提内力出宫奔袭了一遭,元气大伤之下又受了风寒,更兼猜知慕之轩性命堪虞忧心忡忡,杨烈的算计利用又让她痛彻心扉,哪里还能顶得住?生生地把自己折腾得病气恹恹。虽未真中了那媚青丝之毒,看上去倒也差不了多少了。
苏雪晴与一众御医开了药方,熬了药来,却是怎么也喂不进去!
风寒可治,心病难医啊。眼睁睁地看着她惨白的脸色,苏雪晴心中大恸,却是无可奈何,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姑娘,晴儿求求你了,你就把药喝了吧,你这样子,叫我怎么跟昙王交待嘛……”
说话间,便听得杨烈父子五个都到了门口。楚寒怒极,瞬间便掠了出去,厉声喝道:“几位请便!”
杨沐惶惶急道:“云儿她怎么样?”
楚寒冷冷一笑,哼道:“不劳萧王殿下费心!”
忽地一近卫走了过来:“楚寒,萧王妃来了!”
楚寒更增了十分怒火,一缕指风带着丝丝锐啸倏然直射向杨沐的肩井穴!
杨沐慌忙侧肩闪避,右手屈指一弹,“啪”的一声爆音,两股指风相触处,竟爆出一篷火花。
楚寒不依不饶,双掌齐挥,登时将杨沐带入一片漫天掌影之中,一面喝道:“杨沐,我想揍你不是一天两天的了,正好今天一齐了账!”
杨烈怒道:“楚寒,你太放肆了!”
楚寒朗声笑道:“皇帝陛下八成忘记了,楚寒已归入昙州,乃是昙州第一军师连云麾下,与寒枫王朝无涉。除了昙王和主子,别人的命令都如风吹过耳!”
杨烈气极:“你……”
楚寒更为猖狂地一声长啸:“我怎么样?我可没有毒害自己的妻子、算计自己的女儿!我堂堂男子,自可无愧于天地!”
杨沐叹道:“楚寒,云儿都不计较,哪里轮得到你来兴师问罪?”
“兴师问罪,那是因为某人有罪可问,若真的那般行得正坐得直,楚寒便是有心找碴也无计可施啊!”楚寒口中没闲,手上更是越打越激厉,眨眼间便已和杨沐交换了二十余招。
二人功夫本就在伯仲之间,此刻楚寒满腔怒意,出手快如闪电,只攻不守,尽是拼命的架式,杨沐却是心中有愧,招招留些余地,此消彼长之间,优劣显而易见。
杨烈喝道:“都愣着干什么,还不把他们分开!”
“是!”他随身亲卫闻言齐动,却是身形才起,便已被翠薇宫近卫截住。
楚寒朗声笑道:“皇帝陛下,不用着急,楚寒没你那么心黑,不会要了他的狗命!”
话音未落,掌势已变,更奇幻更凌厉的招式,有若大江大河似的源源不绝,配合着他那有如鬼魅飘风似的身法,但见杨沐周围,竟似幻出十几个楚寒,无数重叠的掌影,一齐击来。
杨沐心头一凛,知道这是自连云的长绫攻法中脱出,更为谨慎地见招拆招。哪知楚寒在百忙之中偏又分出心神,拼着性命不要,径将一记虚掌晃向恰恰赶来的萧王妃琼雅。杨沐大惊失色,急急回身相救,正中楚寒声东击西之计,刹那之间,已被楚寒制住三大要穴。
楚寒岂会客气,只听啪啪声响,倏忽便已赏了他一二十记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