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安笑,哪能呀。是她拉住我说话。
――可是有人看见你们聊了很久,你不知道把她赶走我们花了多少功夫么?
――你管什么闲事啊。
其中一个女生踢了她的自行车一脚。葵安忙说,别踢自行车啊。这可是上周新买的。
其他人哈哈大笑,变本加厉地再踢上一脚,警告她,不要再多管闲事,否则下次你就见不到你的新自行车了。
几个人嘻嘻哈哈地走了。
这几个女生在学校里蛮横习惯了,成天课不上,却只知道为难老师,这里不会有什么通知家长的说法,许多事情都内部解决。
因此像这样的欺负事件,真是太平常了。
葵安心疼地看着被踢了一脚的自行车的车版,拿出纸巾仔细擦干净。
――真脏啊。
杜医生是在A城的附大上班,等葵安骑着自行车去接的时候,琥珀已经坐在医院楼下的花坛等了不知道多久。
今天的琥珀穿了件暗红色的格子衫,卡其色的包放在花坛边,自己怔怔地看着不远处医院花树下散步的病人。
从认识琥珀到现在已经近三年,仔细想想却又像昨天,只是那时候的小少年却朝她露出如同朝阳的笑容,把手伸给她,将她拉出那万丈悬崖。
这也许就是程流星一直惦记琥珀的原因,始终觉得,琥珀当年曾救了葵安一命,这一命来得多么珍贵,比之他自己的生命,他感激一生都来不及。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琥珀已经朝她这边望了一会了,她冲他挥挥手,他拿着包才慢慢走过来。
几天不见,脸色好了许多。
――等了很久了吧?葵安接过他手里的包一拎,放进前面篮子里。
琥珀不说话,只点点头,却自动接过自行车,说,今天我载你。
葵安取笑,你?瘦得跟豆芽似的,累坏了我可不好向杜医生交差。
琥珀一脸不满。
他最不喜欢葵安总说他瘦,或是年纪小,以姐姐的身份自居。没办法,葵安确实也比他要大上三岁的样子。当初相识的时候,他都叫她姐姐,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居然不肯叫了,威逼利诱都没用。
最后还是葵安载琥珀,一直到了吃饭的地方坐下来,琥珀都板着一张脸老大不高兴。
葵安把单递到他面前,捏捏他的脸,干嘛呢,吃个饭赌什么气。
琥珀把脸一别,义正言辞,你别总是把我看成还是十四岁,我都十七岁了。
――呀,都过去三年了。葵安托着下巴笑着打量他,嗯,样子倒是慢慢长开了,长成这样,应该可以找女朋友了。
这还不如不夸,夸了一点用处也没用,因此还是一脸不高兴,站起来说去洗手间。
葵安知道他这股不高兴劲一会儿就过去了,所以也就随了他去。
这家店是新开张的,做的都是正宗的粤菜,因为琥珀喜好这样的口味,便特意带他过来。
坐着等了一会,菜都上了一个,琥珀还没回来。葵安不放心,问了服务生洗手间的位置,才走到门口就听见走廊那里一阵喧闹声。
――年纪轻轻怎么就学会这偷鸡摸狗的事情了。
――不行,得报警,现在的孩子真是越来越不得了了。
琥珀脸色苍白地靠着墙,面前站着两个气势凌人的富家太太,此时狠不得丢出是狠毒的话来,其中一个吊着金耳坠的胖女人手都快指上琥珀的脸。
琥珀无处可躲,只有贴着墙壁越来越紧,快要无路可退的时候,却突然横空站出来一个人挡在琥珀面前。
――唉哟,原来是有帮手啊,你们是一伙的吧?我那耳环可是值好几千,你们也敢偷!
沈君辞回头看了一眼琥珀,他已经吓得脸色苍白,眼神几乎没了焦距,他心里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也认出了他,当然也听父母提过关于他的事情。
复又回过头,问,谁看到他偷了耳环?
对方噎了一下,另一个女人帮腔道,她才刚说耳环不见了,这孩子就直说不是自己偷的,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就是,要不是他偷的,我们也没怀疑他,正常人用得着这样心虚?
葵安走上去,伸手猛地一推,胖女人没想到突然走出来个人,没有防备地被推得倒退两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葵安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我警告你,说话前最好擦干净嘴巴。
然后拉过琥珀就往人群外走。
胖女人顿时疯了似的,就要扑向葵安,喊叫道,你凭什么打人,你神经病啊!说着便随手拿着满是金属的包朝葵安的头就砸了过去。
葵安条件反射拿手去挡,却听见一声闷哼。
抬头一看,撞进一汪幽静的深谭里。她立时有些发愣,没想到会是他。
沈君辞。
刚刚因为太气愤,几乎都没注意到这个人。
他今天穿了件黑衬衫,整个人似乎都沉进了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