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听酒一人而已。
陆听酒闭了闭眼,冰冷而汹涌的泪,肆意划过了她的脸颊。
她手下紧紧攥着他的衬衫。
她说,“我不想死。”
“想好好活着。”
霍庭墨身体僵硬了几秒后。他伸手,用指腹温柔的一点点拭去——陆听酒眼角仍在不断冒出的泪。
“好。”
他应她的话。如她说的每一句话,他都有回应一般。
“好好活着。”
……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 。请牢记。 婚期定在下月初七。
霍庭墨选的。
一个不近不远的日期,刚好包含了陆听酒喜欢的一个数字。
七。只不过,霍庭墨不知道拿什么和厉宴九做了交易。
让他跟酒酒的婚姻年限,缩短到七年。
七年后,陆听酒跟厉宴九,再无任何关系。
……
婚礼,前半个月。
画室。
“后天去试婚纱?”
淮止清润温和的音,落在陆听酒耳旁。
自从那天过后,淮止每天都会来看陆听酒,但就看看,也没说话。
——这是第一次。
闻言。
正在设计稿子的陆听酒,手下蓦地一顿,静了好几秒后,她才低低的嗯了一声。
淮止盯着她精致白皙的侧脸,安静的看了半晌,最后才温和的询问出声。
“岁岁,明天有时间吗?”
陆听酒抬眼看他。
淮止温柔又宠溺的笑了笑,“之前不是说过想看日出吗,我带你去。”
静了静。
陆听酒才应了一个字。
“好。”
……
归暮山。
是整个云城能够第一眼看到日出的山脉。
半山腰,还有一个云雾缭绕的云境湖。
很小的时候,淮止就带着陆听酒来过。
陆听酒还带回了一只小锦鲤,至今还被养在陆家。
静谧的夜中,远处连绵的山脉像是无边暗夜的轮廓。
亿万颗的点点星光,缥缈而空灵的坠在神秘安静的夜空。
星芒闪耀,璀璨而明亮。
“岁岁。”
一身黑色长款大衣的淮止,容色雅致清绝,替陆听酒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归暮山?”
即便十多年过去了,看着眼前熟悉的景象,还是轻而易举的勾起了她尘封已久的记忆。
闻言,淮止低低的应了一声,“你七岁那年,我带你来过。”
等陆听酒下车后,淮止就把提前准备好的披风披在她身上,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轻缓温柔的替她系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熟悉得仿佛做过了千万次一般。
“夜里风大。”
淮止看着戴着黑色口罩,只露出一只眼睛的陆听酒,温柔嘱托。
周围一片寂静,只有熟悉温柔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陆听酒抬手,摸了摸自己毛绒绒的帽子,低声喃喃,“上次风还把我的帽子吹掉了。”
最后还是淮止把她放在一块大石头上,自己去山坡下给她捡了回来。
淮止低头,看着她漂亮明澈的眼睛,薄唇覆着纯粹温柔的笑,“我以为你忘记了,不过这次不会了。”
说完。
身形修长如玉的淮止,就在她面前蹲了下去。
“岁岁,上来。”
陆听酒看着男人宽阔熟悉的后背,再看了眼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归暮山。
安静几秒。
她伸手取掉帽子,还是俯身趴了上去。
“把帽子取了?”
淮止背起她,循着儿时走过的那条路,一步一步沉稳的慢慢走着。
每一步,似重合。
陆听酒双手环着他的脖子,闻言轻轻的笑了笑,“你后面是不是还长了眼睛,我做什么都知道。”
淮止也笑了笑,在这静谧无声的夜里,声线清隽温柔,有种说不出的好听。
“嗯,我都知道。”
“从小到大,你眼睛一动,我就知道你在想什么,下一步要做什么动作。”
比起熟悉自己,他更熟悉她。
闻言,陆听酒环住他脖子的手,微微的紧了紧。
随后。
清清渺渺的声音,落在淮止耳旁。
“那样会不会很辛苦?”
从小被逼着去迁就顺从一个人,喜她所喜,恶她所恶。
她喜欢的东西,他必须竭尽全力的去学。
她厌恶的东西,他不得沾染分毫。
“多久知道的?”
淮止问得比想象中的还要沉稳平静。
“很小很小的时候。”
陆听酒安静的笑了笑,“其实十七岁,你离开的那年,我还是挺高兴的。”
她以为,他终于可以做回自己了。
淮止脚步顿了顿。
静了一两秒后,他才又背着她慢慢的朝前走。
每一步,每一步,都很稳。
踩过枯枝清脆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的清晰无比,也恰好掩盖了他低低的呢喃声。
他这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