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下,百来双年轻的眼睛在灯光下闪闪发亮,仿佛真映出了六合螳螂拳开遍神州大地的未来。
长江政法大学的操场上一时间蔚为壮观:
左边是散打队在练对抗,右边是螳螂拳班在练勾手,中间还混着个胖乎乎的田平安在挨个纠正动作——
姬师父教得格外认真,三大绝招教完之后,又从最基础的\"螳螂探爪\"教到\"金蝉脱壳\",把六合螳螂拳法的每招都分解得清清楚楚。
最让学员惊喜的是,姬师父真的在研究\"闪电五连鞭法\"。
有次教到兴头上,他拿着擀面杖演示:
结果全场学员追着田平安试手,胖墩儿被挠得笑瘫在地。
半个月后培训班结业,姬师父捧着八百块钱的手都在抖。
姬师父小心翼翼地将钱包进一块洗得发白的手帕里,手指因激动而微微发颤:
突然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眼角笑出深深的皱纹:
王子艺笑着递来一个铝制饭盒,里面躺着两只油亮亮的卤鸡腿:
他望着操场上挥汗如雨的学员,声音温润如古井清波:
晚风拂过老爷子洗白的衣襟,那一刻他真有了几分宗师气象。
顷刻,姬师父看着操场上练拳的学员,突然抹了把眼睛:
田平安挪动着圆滚滚的身子凑近,肚子差点撞到王子艺:
王子艺利落地一甩马尾,反手抛来鸡腿:
十天后,田平安捧着滚烫的毕业证书,在《毕业歌》的旋律中咽下最后一口散伙饭。
当同学们像蒲公英般四散飘向天涯时,他的师父姬元鹏却带着儿子,在政法大学外的烈士墓旁租了间老屋——
老爷子真把武术培训班开进了文化区,在歌乐山下开枝散叶。
田平安独自拖着沉重的行李箱,背着擀面杖穿过校园,黄桷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说再见。
火车站的绿皮车厢张开大口,将这个千锤百炼的胖子,吞向通往返程的归途。
整整三天的绿皮火车颠簸,车厢里混杂着泡面味和汗味,他挤在硬座车厢的连接处,一边打着瞌睡一边复习姬师父教的拳法口诀。
身穿笔挺的橄榄绿警服,没有警衔的警服,肩章上的铜质盾牌在夕阳下闪着金光。
田平安眯眼望去,只见一辆军绿色吉普车歪在土路边,车门还印着\"双峰山金矿保卫科\"的白漆字。
到家时发现矿区分给科长的两居室窗明几净,母亲正笑着和干娘王茹学剪窗花。
原来自从运输公司孙经理团伙被端,上级不仅给田路平反,还表彰他\"保护国家财产不畏强权\",直接安排他当上了保卫科长。
闲不住的田平安每天清早跑到矿区操场练功。
功夫倒真精进不少。
原先肥胖的身子灵活了许多,六合螳螂拳的\"勾搂采手\"已使得行云流水。
有时他会想起刘婷婷——大师兄若见到他现在的身手,怕是再不敢摆师姐架子了。
不过,光闷头练功不实战,终究是花架子!
还是要进刑警队,那里才是真刀真枪见真章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