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连忙应声跟了出去。
包厢门轻轻合上,将外界的喧闹隔绝开来。
红木转桌上杯盘狼藉,空气中弥漫着茅台酒香和残羹的油腻气息。
钟衙内慢条斯理地转着手中的茶杯,瓷杯与托盘发出细微的磕碰声。
钟衙内轻笑一声,指尖蘸着酒水在桌上画圈,
窗外忽然响过警报声,钟衙内侧耳听了下,一脸不屑:
我跟你讲,当好刑警队长,得知道手下人能喝多少——
小陆三两就上头,老周半斤刚热身,老夏得配着胰岛素打\"
田平安若有所思地点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酒杯上的纹路。
第二天他就被调去守王屋水库了。
钟衙内突然凑近,带着酒气的呼吸拂过田平安耳畔:
我原以为你最多撑三杯,上次在崔建国那里喝酒,好像你就喝了三杯吧……\"
竟是自己在各个案件中的侦破报告,每份都有钟明钊用红笔写下的\"胆大心细,可造之材\"等批语。
我每次都让老周整理好材料,亲自送去让我爸写批示。
窗外传来由远及近的警笛声,又渐渐消失。
经费这么紧张,他们却占着三辆好车,反倒是出现场的刑警队开着快散架的破三轮摩托。
说着突然掏出钱包,抽出一张照片推过来——
竟是钟衙内抱着病床上的小女孩的合影。
田平安怔怔看着照片上小女孩的笑容,喉头突然发紧。
服务生敲门进来添茶,打破了一室寂静。
田平安望着杯中晃动的茶影,突然觉得这个看似草包的局长,像极了这杯中的龙井——
浮沉自在,却总能把苦涩化作回甘。
不一会儿,老周回来了,领口还沾着油点子,一屁股坐在吊扇底下呼哧喘气:
咱们全让他给耍了!
这老狐狸装醉逃酒呢!
这会儿正蹲局大院槐树底下抽大前门,哼《智取威虎山》呢!
老周从裤兜摸出桑塔纳钥匙抛给田平安,钥匙串上叮当作响地挂着一只彩绘陶瓷小黑猫,红眼睛在吊扇转动的光影里忽闪忽闪。
他刚起身要把钥匙递还给钟衙内,就被对方用折扇压住手腕。
钟衙内板着脸,把衬衫袖子卷到肘部,
田平安攥紧钥匙,金属齿痕硌着汗湿的掌心。
散场时钟衙内把奥迪钥匙抛给周骁然,自己拽着田平安钻进桑塔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