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两人挤在生锈的铁门边纠缠不清时,一道刺眼的白光突然射来!
老张头花白的脑袋从门卫室小窗探出来,老花镜滑到鼻尖,旧警服领口沾着油渍,手里还捏着大号手电筒。
强光正从颤抖的灯头里喷涌而出,把两人照得无所遁形。
袁梦莹触电般松开田平安,手指慌乱地梳理散乱的发丝,挤出生硬的笑容:
他嘴上喊着俏皮话,指尖却在袁梦莹后背不着痕迹地轻轻一扶,顺着脊柱安抚地拍了两下。
袁梦莹触电般摆脱他的触碰,像受惊的小鹿般急急奔向办公楼,真丝裙在夜风中翻飞如黄蝶。
老张头盯着袁梦莹绯红的脸颊,花白眉毛拧成疙瘩,指节叩着窗台嘀咕:
看着袁梦莹逃也似的背影消失在楼道尽头,老张头重重拍打小窗:
小屋霎时亮如白昼,钨丝灯管在头顶嗡嗡作响。
老张头被强光刺得眯起眼,手里还捏着擦到一半的老花镜。
皱巴巴的《法制日报》摊在桌上,油墨字迹被灯光照得愈发漫漶不清。
老张头突然拉开抽屉,从最深处摸出盒皱巴巴的外烟:\"抽不抽?
老张头突然笑出声,皱纹在灯下绽开:
老张头划亮火柴,火光跳进昏花的老眼,
刘婷婷这倔驴脾气,她亲妈拿擀面杖逼着都不一定挪窝。
这世上能让她乖乖跟走的,怕是只有江必新那个冤家。
这初恋男友——是她心口剜不掉的那块肉。
都决裂半年多了,那小子到底使了什么迷魂汤?
钟衙内又许了他什么好处?
想不通。这事邪性得很。
算了,回宿舍睡觉。
他下意识反手捂住身后的背包,十万钞票硌得他脊梁发烫——得用水泥浇在床板下头才稳妥。
这么多钱,够买三条人命了可不能出半点闪失。
田平安吹着轻快的口哨踱回办公楼,皮鞋跟敲在水泥地上发出清脆的回响。
抬头望见袁梦莹屋里的灯已熄灭,想必她终于能安然入睡了。
老张头说得对——好端端一朵鲜花,硬是插在牛粪上还被踩得稀烂。
但愿她今夜能睡个好觉,最好能梦回警校时光——那段青春靓丽、清纯无瑕的岁月。
她还是那个穿着橄榄绿制服的女神,月光描摹着纤细的脖颈,警徽下的眼眸清亮如星,走起路来马尾辫在风中荡出青春的涟漪。
回到宿舍,田平安费劲地趴到床底下,把十万块钱塞进砖缝,倒头便睡。鼾声如雷。
等彻底清醒才反应过来——是自己新配的大哥大在响!
第一次用移动电话都这样手忙脚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