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平安突然弯腰拾起地上的擀面杖,用断口处指着她心口:
他忽然想起公路大酒店那两个陪唱的女孩,芳芳和倩倩:
袁梦莹扬手要扇他耳光,却被田平安用擀面杖轻轻格开。
木棍灵巧地旋了半圈,柄端不轻不重点在她腕间麻筋上——她整条胳膊霎时酸软得抬不起来。
袁父见状要扑上来,袁母的皮革围裙哗啦作响。
田平安圆润的脸上浮起意味深长的笑意:
他指尖有节奏地敲击着档案柜的铁皮,发出清脆的嗒嗒声:
弱者恒弱——就像你父母二十年工龄还挤在筒子楼。
袁梦莹突然瘫软在地,嚎啕声震得窗玻璃嗡嗡作响。
她哭得撕心裂肺,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呕出来,瘦弱的脊背在真丝裙下剧烈起伏。
昏暗的灯光将母女俩的影子投在地板上,扭曲得像被风雨摧残的芦苇。
田平安忽然向前逼近一步,温热的呼吸拂过袁梦莹颤抖的睫毛:
现在有个机会轮到你选:继续当食物链底端的兔子,还是吃掉欺负兔子的狐狸。
这个名额——是我今天下午特意找省厅张力处长特批的。
武局长那里我也请示过了,我们局只有你去最合适。
你要不要去?
袁梦莹死死咬着下唇,苍白的唇瓣被咬出深痕,手指无意识地将裙带绞成死结。
袁梦莹还有犹豫。
两人灼热的目光钉在袁梦莹脸上,她却只是望着窗外渐白的天色,裙带在指间越拧越紧。
田平安转身走向门口阴影处,拎出个沉甸甸的旅行包。
袁父突然抡起擀面杖砸在钱堆上,纸币四溅:
老人胸口剧烈起伏,牙咬的咯咯响。
袁母的皮革围裙哗啦作响,她抓起两捆钱狠狠塞回包里:
旅行包被猛地推回田平安脚下,拉链崩开露出更多钞票。
一直沉默的袁梦莹突然止住哭泣,她跪行上前,纤细的手指仔细数出十捆钞票整整齐齐码在身边。
袁父突然仰天大笑,满是老茧的手拍在女儿肩上:
袁母默默将十万元摞成方砖状,用围裙仔细包裹:
田平安望着灯光下脊梁挺直的一家三口,突然想起一句话——
有些人跪着挣钱,有些人站着吃糠。
他提起剩下的钱袋,指尖摩挲着帆布粗糙的纹理:
田平安急忙追出去捡回钱袋,苦笑着拍打灰尘:
袁父默默将擀面杖递还给田平安,布满老茧的手微微发抖:
田平安把擀面杖掖到后腰,苦笑着摇头:
送袁父母出了大门,田平安和袁梦莹并肩往回走。
两人肩膀挨着肩膀走进小铁门时,田平安突然轻笑:
袁梦莹突然将他按在小铁门上,呼吸喷在他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