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安安在旁边待得耳朵都疼。
“阿一一抓住了!“兴高采烈举到黎安安面前,“小姨!你看,这个蚂蚱好大啊!哎呀,掉了!不要跑!嘿,又抓住你了!”“哎呀,它咬我手!"丫丫下意识把手一放,后来觉得好像被咬得也不疼,又眼疾手快把地上那个倒霉蚂蚱抓了回来,“不许咬了!哼一”黎安安就这么在一旁看了场丫丫和倒霉蚂蚱之间的三抓三放。小孩子手上没轻没重的,等蚂蚱界孟获被按头怼进笼子里的时候,黎安安都觉得它颇有些奄奄一息的了……
就感觉现在把它放了,它都不带跑的,看似抓蚂蚱,实则攻心。黎安安在一旁默默地给诸葛丫丫比了个大拇指。“干得漂亮一一”
墩子:“丫丫,你看这!这有一大片!”
一边说一边跪在地上撅着屁股,双手往前一扑,就按住了一个蚂蚱。平时慢吞吞的孩子在抓蚂蚱的时候也开始变得异常的活泼。就是看着这个状态,估计等晚上回家都得变成泥猴子。稻田地里的水已经放了很久了,所以地里并不泥泞,但是确实还带着点潮气,跪在地上久了,膝盖那块布就被泅湿了。不过这也不可避免,连黎安安都没打算今天能干爽着回家。看两个孩子自己在这玩儿得挺好,黎安安又叮嘱了几句不要踩到稻子,就去一旁抓自己的去了。
抓蚂蚱是村里长大的孩子童年里不可磨灭的记忆,他们小时候农忙假里最快乐的事情就是抓蚂蚱了。
十月的稻田地里清新凉快,一阵风吹来,稻穗在蓝天下泛起层层波浪,风轻云淡,稻谷飘香。
用手像梳头发一样插进稻穗中,更能感受到那种让人踏实的沉甸甸的重量。轻轻划过,微微有些划手,捏一捏还带着壳的稻粒,颗颗饱满。稻谷香里说丰年,黎安安来抓蚂蚱!
刚刚说蚂蚱笨其实…也不是很确切,也有那聪明的。黎安安猫着腰沿着田埂上走,瞅准一个看起来呆头呆脑的蚂蚱,身手敏捷地一抓,人家比她还敏捷,后腿一蹬,“嗖"地一下就跳进了草浪里。徒留黎安安捏着空无一物的稻草……
“没事儿,下一个更乖。”
稻田地里的蚂蚱不至于多到漫天都是,像是电视剧里演的蝗灾那样,但是确实也不少,坐在田埂上不挪地方,转一圈儿总能抓到一个。有的蚂蚱长得好看,全身都是绿色,不注意看都和稻草融为一体了,有的身子和四肢是绿色的,背上的翅膀是黄色的,也还行,有的则全身都是土黄色,是长得最不好看的一种。
据说,没有科学依据的道听途说啊,绿色的肉比黄色的嫩,更好吃。不过黎安安回忆了一下,好像没什么差别,都是一股煎烤的蛋白质味道,喷香。
抓久了,时不时还能看到一种长得不太一样的蚂蚱,大长身子大长腿,跟模特似的,全身都是绿色,颜值比一般的蚂蚱高出一大截。她们这儿,不管它叫蚂蚱,叫扁担勾。
比蚂蚱难抓,而且还稀少,一堆蚂蚱里头就一两只扁担勾。它在稻田地里比较少,倒是在河边比较多,经常在野草里潜伏着,人只是随意地走过,都会惊起一群,劈里啪啦地往别处飞。午后的蚂蚱大多数笨得不像样儿,三对儿手脚抓在稻草上,半天不动地方。轻轻捏在它的小身子上,就挣扎不开了,头朝下往草笼子里放。蚂蚱+1。
+2、3、4、5..
抓了一会儿,笼子里就收获了一堆,都挤在最下面,挣扎着往上跑,一个踩一个,不过黎安安早就把草笼子口按住了,防止它们越狱。摇了摇笼子,晃晕它们,刚要换个地方抓,却突然被一个地方吸引。黎安安放轻脚步,小心地靠近,凑到近前,直直地观察着,表情越来越不对。
最后索性坐在田埂上,凑在离它们不到十公分的地方盯着看,被观看着的东西也不知道看没看到她,反正是没飞走。坐了一会儿,黎安安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刚要下手。这时,不远处的丫丫噔噔噔地跑过来,手里抓着两个蚂蚱,举到黎安安面前,好奇地问:“小姨,这个是蚂蚱妈妈背着蚂蚱宝宝吗?”小姑娘手里攥着两个蚂蚱,一个大一点,背上还驮着一个小点儿的。黎安安看着被丫丫惊走的另一对儿,笑着回答:“不是,这俩是一对夫妻,嗯一-就像隔壁的罗政委和婶婶。”
丫丫一听,“那它为啥背着它啊?”
嗯,容她想想,它为啥″背着″它呢?
思考半响之后,黎安安回答:“因为在蚂蚱的世界里吧,公蚂蚱身体不好,所以有的时候飞累了就需要让母蚂蚱背一下。上面的那个是公蚂蚱,它不好好吃饭,所以长得小,你看,母蚂蚱比他大两圈儿呢,身体好,所以就是它背着它了。”
丫丫皱着小眉头,“好吧,原来不是妈妈背着宝宝啊。”解决了困惑,丫丫又回到刚刚的地方和墩子大呼小叫地抓蚂蚱了。旁边的袁小四也跟着听了一耳朵,等丫丫走了才问:“你没骗丫丫?它背着的真不是它的孩子,是一公一母?”
黎安安不明所以地看过去,“我骗她干嘛?”“就一一万一丫丫心软了,觉得抓一大一小,妈妈带着孩子挺不容易的,再给它放了呢,我不是想着你或许是想到这了,所以骗她是一公一母嘛。”黎安安看着袁小四说这么大一堆,差点笑出来。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