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傻丫头。
黎安安连连点头。
但也没忘了给自己找补两句,“我们村都不怎么烧煤,都是用苞米棒烧炕和烧炉子,不花钱还爱着,就是烧得快,得时不时去添一把柴火。”“所以我对这个煤不太熟,以后就知道了。”陈大娘笑着说:“行,要不你放着让我来也行,家里小四在就让他生,他也会。”
黎安安:“那不行,您就看着小石头吧,这活儿还是我来,我还能让它给难住了。”
从这之后几天,除了早上,家里的炉子都是黎安安生的,一门心思钻研炉子的燃烧问题。
老袁家的温暖由她守护!
早上的就算了,太冷了,不给自己找罪受。几天下来,也算是熟练掌握了生炉子这个生活小技巧。不过前几天失败的时候,也没少被袁小四嘲笑,没事儿,都揍回去了。这天,估算了一下时间,觉得应该是差不多了,黎安安翻开稻草,就看豆腐上已经长满了厚厚一层细密又可爱的菌丝。白绒绒的,像棉花一样。
喜得黎安安赶紧转头叫人,“大娘,你过来看看,我这个豆腐捂得好吧?”陈大娘过来一瞧,“腐乳就是用这个做的?”她还真是第一次看着这个东西。
“对,之后加腐乳曲再放一阵儿就是腐乳了,裹辣椒面什么的,就成霉豆腐了。”
接着,黎安安就开始进行霉豆腐第二阶段的制作。用勺子在稻草上头沿着凹陷的地方横竖划几下,把带毛的豆腐块儿挑到干净的盆儿里,撒一些白酒,拌匀,杀菌消毒。上面的白毛遇酒就蔫儿了,拢在豆腐上头。接着,往里加入巨量的盐、红通通但是其实没那么辣的粗细辣椒粉、花椒粉,拌匀。
此时,每颗豆腐上头都裹满了辣椒,看着就好吃,但是现在还不行哦。用干净的筷子把它们一个个放进罐子里,放置个十天半个月的,味道才算最好,软糯咸香,口感极佳。
确定现在温度湿度都合适,那就可以在食堂推广了,明天她就去找司务长聊聊。
对了,还有之前答应袁小四的正宗炭火烤鱼,怎么也得实现了。这都立冬了。
时间啊,一晃儿就过去了。
陈大娘也说呢,“现在这日子真是不禁过,像后头有啥追着似的。”“我觉得就小石头追的,咱都没啥变化,就他,都能跑能跳了,再过几天就能顶嘴了。”
现在也能,一个字儿两个字儿的蹦,最近几天有向三个字发展的态势。岁月催人老?不,小孩子才催人老呢。
把早上领来的牛奶,放在一旁,黎安安转头问:“大娘,来点奶茶不?好喝的,就是把茶叶炒一下,再加点糖和牛奶。”其实应该说是烤奶,味道没有奶茶那么浓郁,相比之下略显寡淡,但是应该……科技与狠活也少一点?
毕竞原料看得见。
“我可不要,喝完茶更睡不着觉了。”
“行吧,那我就少做一点儿。”
早上从传达室领到牛奶的时候,黎安安就想做奶茶喝了。单喝牛奶未免单调,还是和茶配在一起,味道更丰富、香醇。部队里配送的牛奶都是用玻璃瓶装的,前一天发下去,第二天去拿新的牛奶的时候顺路再把前一天的瓶子还回去。
一手交瓶,一手交奶。
味道其实和后世在超市里买到的瓶装牛奶差不多,也没多出什么新鲜的味道或者说更浓郁。
不过这点,黎安安上辈子就知道了。
曾经,小的时候她真的以为牛奶就是很醇厚的,她喝的牛奶都是兑水的。到很久很久之后她都对上面的想法深信不疑,直到自己真真切切喝到刚挤出来的处理后的牛奶,才算打破了对鲜牛奶的滤镜。冤枉商家了,他们真的没兑水,这玩意就是这个味道。不过,这里面还有个她至今都很费解的小插曲。大概在她刚记事儿的时候,那时候孤儿院隔壁有一户心善的老人家,那家的老太太很喜欢她,经常会给她一些吃的。有一回,老太太摔了一跤,骨折了,家里的儿子很孝顺,给老太太订了附近奶站的牛奶,用透明塑料袋装的那种。
随意系个扣就送到个人家了。
包装很粗糙,但是又一看就让人莫名安心,觉得这东西肯定很实在。黎安安去探望老太太的时候,有一次正好碰见老太太在煮牛奶,还热情地招呼她一起喝。
她当然不好意思,本来就想着陪老人说说话,咋能那么馋嘴,就要走。但是后来还是没拉扯过大人,被老太太让了一杯。那是她第一次喝鲜牛奶。
记忆里那杯奶的味道完全不同于她以往以及从那之后喝过的任何一样东西,不管是牛奶还是其它……
口感就像是煮了两个小时的稀粥,把炸开花的米粒捞走,只剩下米汤的部分。
一一顺滑中又带着点稠。
流淌过口腔和喉咙的时候,可以真实地感受到它的存在感,和水不一样,比水扎实得多。
颜色的话,和一般的牛奶也不一样,是一种淡黄的颜色,而不是乳白。煮的时候上面就结了一层厚厚的黄色的奶皮,放在杯子里过了一会儿又结了一层。
当然,最令人记忆深刻的是它的味道。
那是一种很复杂的牛奶的味道。
醇厚,喝下一口,你能扎扎实实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