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小事儿,他自然懒得掺和其中。与平儿一道到得大观园正门左近,本待彼此別过,谁知正巧撞见急急而来的凤姐儿
不待二人上前招呼,凤姐儿就道:“平儿快跟我走,你二爷让大老爷给打了!”
“啊?”平儿大惊失色。
凤姐儿瞧了一眼陈斯远,又道:“劳烦远兄弟帮著求个情,大老爷发起火来不管不顾的,只怕要將你二哥打坏!”
陈斯远不好推拒,点头应承下来,跟著凤姐儿便往东跨院而去。路上陈斯远便问:“二嫂子,好端端的大老爷为何要打璉二爷?”
凤姐儿急切之间也少了分寸,道:“还能为何?大抵是因著石呆子那扇子。前几日你二哥求了贾雨村,谁知此人当面含混过去,过后又不认了。你二哥交代不过去,便被大老爷臭骂了一通。
转头大老爷寻了旁人料理此事,你二哥听闻那石呆子被坑得家破人亡,寻了绳子吊死了,便忍不住去寻大老爷说道。”
“死了?”
眼见凤姐儿不愿多说,陈斯远只好按捺心思。当下隨著凤姐儿一路到得东跨院,入得外书房,果然便见贾璉被打得脸上破了两处。
邢夫人、陈斯远、凤姐儿等轮番求情,贾赦指著贾璉鼻子骂了一通,这才拂袖而去。
贾璉还能走,也不用陈斯远去送,他便隨著邢夫人去了后头。
入得正房里,邢夫人將一应人等打发下去,陈斯远这才说道:“他是怎么把石呆子给坑死的?”
邢夫人道:“他寻了珍哥儿,设了赌局不说,又去衙门查了黄册,说那石呆子欠了官银。石呆子本就是个破落户,那些衙役又岂能轻饶?当下变卖家產赔补,这才將那些扇子抄了来。转头儿珍哥儿又拿了欠条去衙门告,衙门便將扇子作官价赔补了过来。”
陈斯远点了点头,暗忖如此看来,这石呆子也不算冤枉。这年头的士绅,哪儿有不欠皇粮的?区別是你有钱有势,便能与衙门沆瀣一气;无钱无势,那便等著如狼似虎的衙役上门催逼吧。
此时邢夫人又道:“璉儿也是个不省心的,也不知哪儿来的善心,方才竟与老爷说:为这点子小事,弄得人坑家败业,也不算什么能为!”
陈斯远道:“就为著这么一句话?”
“哪儿啊!”邢夫人低声道:“他与我说了,敢情这要扇子的不是娘娘,而是圣人。”
“圣人?”
邢夫人道:“也是宫里有人进谗言,说老爷藏著不知多少把古扇,圣人当著娘娘的面儿问了一嘴,娘娘还能装不知道?老爷捨不得自个儿的扇子,便只能去打石呆子的主意。”
陈斯远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道:“还有此事?不妙啊,我怎么觉著圣人是在讹贾家?”
“讹贾家?这怎么话儿说的?”
陈斯远就道:“你琢磨啊,二房老爷在工部贪了多少银钱?新晋营缮郎只查了几年的帐目,余下的混乱不轻。可圣人据此推算,还能算不出贾家贪了多少银子?换了你是圣人,你心下会不会有气?”
邢夫人眨眨眼,顿时唬得抖若筛糠,结结巴巴道:“这……这若是被圣人记恨上,可如何是好啊。小……哥儿,你,你快琢磨个法子,快些將老爷除了去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