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后方那张积了些许尘灰的供桌旁。弯腰在那桌底一阵摸索,从中取出一个用油纸包得严严实实的东西。
拆开油纸,里头是个牛皮纸信封,瞧着有些年头了,边角都已磨得发软。
他将信封倒转,轻轻一抖,一张泛黄的旧符便落在了掌心。
符纸上的朱砂痕迹,经岁月侵蚀,已有些模糊不清。
姜义拿着那道符,走回姜锐面前,递了过去。
姜锐接过来,只觉入手粗糙,纸上那股子灵气散得七七八八,瞧不出什么名堂,脸上不由得露出几分不解。
姜义这才重新在蒲团上坐下,声音不高不低,缓缓道:
“你应该知晓,当年你爹征战羌地时,身边跟过一只大黑鸡。”
姜锐连忙点头,肃然道:“孙儿知晓。”
这事他虽未亲见,却从小听到大,耳朵都快磨出茧子了。
姜义“嗯”了一声,目光似乎穿过了眼前的孙儿,落在了更久远的往事里:
“它叫大黑。说起来,算救过你爹的命,是个恩人。”
他顿了顿,指了指姜锐手中的符纸。
“而这道符,便是当年你爹,用来跟它“讲道理’的手段。”
姜义说着,目光落在符纸上,继续道:
“不过,这符搁得久了,灵机散得差不多了。况且,那只鸡如今怕也非同以往,想用这个再拿捏它,是没指望了。但若只是用来寻个踪迹,感知一二,应当还有些用处。”
他示意姜锐将符纸收好,话语里带着几分嘱托的意味。
“你此次去羌地,便将这道符纸带上,闲暇时,不妨留心一二,看看能否找到大黑的踪迹。”当年大黑将重伤的姜明送回营地后,便从此失去了联络。
这些年来,也未曾听过任何与之相关的消息。
姜义一直怀疑,那只通了灵性的老鸡,或许并未走远,依旧留在了那片广袤的羌地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