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得有人居中联络,马天既是朝廷命官,又熟悉户部实务,还是国舅,这协助刑部、都察院整理案情的差事,非他莫属。”“陛下不可!”詹徽第一个跳出来,“马主事乃国舅之尊,本就深陷“外戚干政’之议,若再插手此案,天下人会如何议论?恐有损陛下清誉啊!”
他身后的御史们纷纷附和,此起彼伏的“臣附议”。
“清誉?”朱元璋冷笑,“咱若怕人议论,当初就不该杀胡惟庸!”
他猛地一拍龙椅扶手,大臣们吓得立刻磕拜。
“马天参与了前期调查,还有谁比他更清楚内情?”他字字如重锤,“况且,此案涉及后宫,换作旁人,能进得了后宫查问?”
詹徽张了张嘴,最终只能将反对的话咽回肚里,和同僚们一起叩首:“陛下圣裁,臣等遵旨。”马天心中思绪翻涌。
朱元璋话音落下的刹那,满殿官员的目光如芒在背,御史们眼底的警惕、老臣们嘴角的冷笑,都化作无形的箭矢射向他。
他望着御座上那个微眯着眼的帝王。
协助查案?分明是将他架在火上烤!
所谓“熟悉内情”“外戚之便”,不过是将他推入群臣对立面的借口,若接手此案,“外戚干政”的骂名便如影随形。
朱元璋想干什么?
借着吕昶案敲打群臣,又用他这个外戚当棋子,既能分化朝堂势力,又能堵住悠悠众口。
可他马天岂愿做任人摆弄的弃子?
一旦卷入这漩涡,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马天又想起朱英。
若想护住未来的朱英,他又如何能置身事外?
他早已与朱英绑定!
朝堂的浑水再深,他也得瞠;群臣的敌意再重,他也得扛。
“臣领旨。”马天躬身一拜。
殿外寒风呼啸,而他的心却渐渐冷静,唯有一个念头愈发清晰:这局,他不仅要入,更要做执棋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