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故意说这话吧?”
朱元璋也不掩饰,摊了摊手:“你倒是通透。咱也不跟你绕圈子,你把当年在钟山隐瞒的事,全都告诉咱,咱立马让人撤了这牢门的锁,给你备好车马,送你去归德侯府上。”
“陛下,贫僧把知道的事全说了。”张定边道。
朱元璋定定地看着他,眼神渐渐冷了下来:“是吗?那当年你在钟山,看到的那具漆黑棺材,怎么没跟咱说?”
张定边面色剧变。
朱元璋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心中暗自了然。
他本是来诈一诈,没想到竞真的中了。
他眼中的冷意更甚,带着十足压迫感:“说吧,别逼咱。你知道,咱有的是法子让你开口。”张定边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不可能,陛下怎么可能知道?”
“咱怎么知道的,就不用你管了。”朱元璋冷喝一声,“咱耐心有限!你别忘了,陈理还在应天城外的别院里住着。咱能把他从高丽接回来,让他安安稳稳过日子,也能一句话,把他杀了。”
提到陈理,张定边的身体猛地一僵
他大脑飞速运转,而后轻叹一声:“我说,求陛下放过陈理。”
张定边看着朱元璋眼中的冷厉,沉默了片刻,像是在梳理那些尘封已久的记忆。
“陛下,上次贫僧跟你说,当年在钟山见到皇长孙时,他像是疯了一般,自己跟自己对话,身体里像是住着两个人,我说的都是真的。只是还有些更离奇的事,我当时没敢说。”他终于开口。
朱元璋冷冷道:“这次你最好把所有事都说明白,若是再敢有半分隐瞒,咱不会再给你任何机会。陈理的性命,还有你这把老骨头,能不能保住,全看你今日说的是不是实话。”
张定边重重颔首,继续道:“当时皇长孙整个人看起来极为怪异。一会儿蹲在地上,双手抱着头,嘴里念叨着“这已经是我的躯体’;一会儿又猛地站起来,怒吼“你滚出去’。”
“他们越吵越激烈,皇长孙的身体剧烈抽搐起来,额头上青筋暴起,嘴里嘶吼着“粉身碎骨,你也得不到’,那模样,就像是有两个魂灵在他身体里打架,互不相让。突然,皇长孙朝着悬崖跑去。”“悬崖下面是万丈深渊,我当时急了,正想冲出去拦他,可还没等我迈步,一道蓝光从天上落下来,正好罩在皇长孙身上!”
“那蓝光亮得让人睁不开眼,蓝光里面悬浮着一具漆黑的棺材。就在蓝光落下的瞬间,皇长孙像是被施了定身术一般,一动不动。”
朱元璋身体猛地一僵。
这黑棺,不正是之前朱英体内第三魂出现时,随蓝光一同显现的那具吗?
“片刻后,蓝光里的皇长孙动了动,抬头看向我说“前辈,我只能暂时控制这具身体一刻,待会儿我还是会不受控制地跳崖。若是我跳下去后没死,就会失去所有记忆。你若是有心,就去悬崖下找到我,救我一张定边说到这里,神情无奈,“我当时听得一头雾水,还没来得及回应,蓝光突然消失了,皇长孙的眼神又恢复了之前怒火。他没有丝毫犹豫,转身就朝着悬崖边跑去,纵身跳了下去!”
“我连忙跑到悬崖边往下看,下面云雾缭绕,根本看不到底。我不敢耽搁,顺着悬崖边的藤蔓往下爬,找了很久,连皇长孙的一片衣角都没找到,我以为他定是活不成了,只好作罢。”
“陛下,我上次之所以没说这些,是因为这事太过离奇,说出来怕是陛下会以为我是编造谎言,所以才只说了一部分。”
朱元璋低头沉默。
他终于明白,朱英当年的失忆,是与那具黑棺有关!
他站起身,冷冷地留下一句:“你暂且在这儿待着,若是陈理安分,咱不会为难他。”
张定边看着朱元璋的背影消失在牢门外,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
“陛下,你既然已经知道了黑棺的存在,我说这些也就够了。”
从诏狱出来,朱元璋来到了朝天观。
松涛阵阵,倒有几分道家清净之地的模样。
朱元璋下了马车,没让观里的道士通报,径直往后山走去。
到了后山,看到周颠盘腿坐在一块青石上。
炼丹房的烟囱里飘出淡淡的草药香,混着山间的草木气息,让朱元璋神经稍稍松了些。
“周颠,别装睡了,咱有话问你。”朱元璋走到青石旁,在周颠对面的草地上坐下。
“先喝口茶,压压火气。”周颠给他倒杯茶。
朱元璋接过茶盏,一饮而尽。
他放下茶盏,开门见山:“方才咱去了诏狱,见了张定边。他把当年在钟山见到雄英的事,全说了。”接着,朱元璋便把张定边所述的细节一一讲来:朱雄英体内两魂相争的怪异、冲向悬崖的决绝、突然落下的蓝光、悬浮的黑棺,还有朱雄英托付张定边救他的嘱托,以及最后跳崖。
周颠越听越沉,难以置信:“陛下,这也太过离奇了!两魂相争已是罕见,竞还出现蓝光黑棺,能定住人、还能让人失忆,这哪是凡间之物?莫非那棺材真有仙术不成?”
朱元璋苦笑一声,摊了摊手:“咱也想知道啊!之前朱英体内那第三魂出现时,也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