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多苦,得胜后自然要回朝。孤已经决定了,待大军班师,便在武英殿设庆功宴,按功行赏,让全天下都知道,我大明绝不会亏待有功之臣。”朱英躬身道:“殿下圣明。”
李善长和吕本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无奈与不甘,却也只能躬身应道:“殿下英明。”晌午。
朱英刚走出午门,伸了个懒腰。
今日朱标因漠北大捷心绪颇佳,处理政务后,去乾清宫向朱元璋禀报喜讯,他也能早回家,准备跟戴清婉、朱允通一起庆祝庆祝。
慢悠悠走在大街上,街旁的店铺大多开着门,酒肆飘出酒香,布庄的伙计站在门口招揽客人,偶尔有挑着担子的货郎走过,拨弄着手里的拨浪鼓,为这深秋添了几分生气。
朱英正想着晚上该让戴清婉做些什么菜,一个老道士不知何时站在了他面前。
他抬眼望去,心头不由一怔。
这道士生得极是奇特,身高足有七尺余,一头白发,骨骼清奇,竟真有几分“龟形鹤骨”的模样,再配上一双圆而亮的眼睛,目光扫过来时,竟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锐利。
他从未见过这般容貌气质都透着“怪”的人,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道长拦我去路,不知有何见教?”
那道士却不答话,只是围着朱英转了一圈,目光在他脸上、身上反复打量。
片刻后,他才开口:“施主,你好生奇怪。看你这躯壳鲜活,气血旺盛,可内里的魂灵,却像是从别处挪过来的。本是已死之人,却借着这具身体还了魂。”
“轰!”
这话像是一道惊雷,击中了朱英。
眼前这个素不相识的道士,竟一眼就看了他的秘密。
朱英的手心瞬间冒了冷汗,眼神骤然变得警惕起来。
他强压下心头的慌乱,沉声道:“道长说笑了,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道士却不以为意,只是哈哈一笑:“施主不必惊慌,贫道并无恶意。只是见施主魂魄与躯壳不甚相合,心中好奇罢了。”
朱英看着道士的眼睛,那里面没有恶意。
他知道,眼前这人绝非凡人,或许能帮到自己。
“道长眼光独到,晚辈佩服。既然道长看出了些端倪,不如晚辈做东,请道长喝一杯酒,也好向道长请教一二。”他摊手一笑。
道士眼睛一亮,立刻点头:“好!久闻京城太白楼的酒醇菜香,贫道正想尝尝!”
朱英松了口气:“道长请随我来。”
两人一前一后,朝着不远处的太白楼走去。
楼里早已坐满了客人,一楼的大堂里,店小二穿梭其间,吆喝声不断。
朱英领着道士上了二楼,选了个靠窗的雅座。
不多时,酒菜便一一端了上来,热气腾腾的菜肴摆了满满一桌,香气扑鼻。
那道士也不客气,拿起酒开喝:“好酒!比贫道在武当山喝的野酿强多了。”
朱英坐在对面,却没什么胃口。
他心里的疑惑越来越重:这道士究竟是什么人?为何能看穿自己的秘密?
“晚辈斗胆问一句,道长是哪派高人?师从何处?”他朝老道士问。
道士抬眼:“贫道张三丰。”
朱英大惊!
张三丰?那个传说中活了一百多岁的武当张真人?
朱英的目光在张三丰脸上定格了许久,终于还是问出了憋在心里的话:“你是不是已经成仙了?”张三丰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这世上哪有什么仙人?若真有能飞天遁地、长生不死的仙人,岂会让这人间还有战乱疾苦?”
他说着,又夹了一筷子清蒸鲈鱼,细嚼慢咽着。
朱英往前凑了凑,低声道:“可传说你活了一百多岁了,从宋末跨过元朝,到现在的大明,这寻常人哪能活这么久?”
他眼神里满是好奇,毕竟在他原本的认知里,人类的寿命终究有限,百岁已是罕见,更别说横跨两个朝代了。
张三丰见他这副模样,笑了笑:“这世上确实没有仙人,但有些“异人’倒是真的。有人力大无穷;有人过目不忘;有人聪明绝顶。贫道啊,没别的本事,就是比旁人能活些罢了。”
朱英盯着他看了半晌,见他神色坦然,没有半分虚言,缓缓点了点头。
确实,这世间本就有诸多异于常人的存在,张三丰能活这么久,或许真如他所说,只是能活罢了。可转念一想,他又皱起了眉:“不对!那你方才怎么一眼就看出我本是已死之人?”
张三丰放下筷子,身子往后一靠,笑容狡黠:“实不相瞒,贫道方才是骗你的!”
“你朱英是京城的名人,走到哪都能听见你的传说,有人说你是已故的皇长孙朱雄英死而复生。今日在街头见了你,便故意那么说,想着说不定能骗顿好酒好菜。”
朱英傻眼了。
刚才自己满心敬畏,把对方当得道高人,结果这老梆子只是随口编了个话蹭饭。
他又气又笑,举起酒杯笑道:“罢了罢了,不管怎么说,能见到活的张真人,我还是很高兴的。这杯酒,我敬你!”
张三丰也举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咂了咂嘴道:“爽快!不过啊,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