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骗了你一顿酒菜,却也不是真的什么都帮不了你。”
“哦?你能怎么帮我?”朱英心里隐隐有些期待。
眼前老道士毕竟是活了百多岁的“异人”,说不定真有办法解决自己神魂不稳的问题。
张三丰从道袍的内袋里摸了半天,掏出一个小本子,递给朱英道:“你夜里睡前,照着这本子上的经文念几遍,能帮你静心安神。”
朱英眼睛一亮,激动地问:“这是仙法口诀?”
“什么仙法口诀!”张三丰没好气地敲了敲桌子,“就是些寻常的静心经文,跟寺庙里和尚念的佛经、道观里道士诵的道经差不多,不过是贫道自己写的,更适合用来稳心神罢了。这世上哪来仙法?”朱英脸上带着几分失望:“原来是这样。”
太白楼外,深秋的日头已渐渐西斜。
张三丰放下最后一只啃得干干净净的骨头,打了个满足的饱嗝:“这太白楼的菜确实地道,就是京城这地方太拘束,没山野自在,贫道吃饱了,这就离京去。”
朱英真是羡慕,笑道:“你这才叫活明白了,活得多久不说,还能云游四方,看遍天下风景。不像我,天天困在刑部和朝堂里,处理不完的案子,议不完的政事。”
“那是自然!贫道活这百来年,可不是白活的。中原的五岳我都爬过;南疆的雨林里听过夜里瘴气里的虫鸣;西域的沙漠看了日落;漠北的草原纵过马。”张三丰说得眉飞色舞。
朱英听得入了神,眼里满是好奇:“你走了这么多地方,除了你自己,有没有碰到过其他“异人’?”张三丰点点头,回忆道:“有是有,不过确实少得很,百来年也就碰到过四五个。”
“快讲讲!”朱英来了兴致。
张三丰想了想,缓缓道:“在南疆,贫道路过一个苗寨,见寨子里围了一圈人,挤进去一看,是个后生在搬石碾子。那石碾子少说也有上千斤,寻常壮汉七八个人都抬不动,他倒好,扎个马步,双手一扣碾子边缘,嘿,竟硬生生给举起来了,脸不红气不喘的,比寨里的水牛力气还大。寨里人说,他从小就力气大,能徒手撕豺狼。”
“还有在西域,碰到过一个赶路的胡人,背着个皮囊,说是给沿途驿站送急信。那时候贫道骑着马,想跟他比一比,结果刚打马跑起来,人家撒开腿就把我甩远了,跑得比豹子还快,贫道追了半里地就追不上了。”
“江南也碰到过一个,在钱塘江边,有个渔夫能在水里憋气半个时辰。夏天涨潮的时候,他潜到江底摸蚌壳,能在水里待上大半个时辰,跟鱼似的,上来还能笑着跟人喝酒。”
朱英听着这些,却轻轻叹了口气,带着几分失望:“听起来也没什么特别神奇的,不过是力气大、跑得快、憋气久罢了,还以为你们这些“异人’真有什么呼风唤雨的道法呢。”
张三丰摇了摇头:“那可真没有!”
“说到底,还是普通人,就是比旁人多了点特殊本事罢了。”朱英摊了摊手。
张三丰眉头微微蹙起:“不过,前年贫道在漠北,倒碰到过一个不一样的年轻人,他能预知未来。”“预知未来?”朱英翻了个白眼,“这更不可能了!未来的事谁能说得准?”
张三丰却摇了摇头,眼神里多了几分认真:“贫道一开始也这么想,可他当时说的几件事,如今却应验了。他说,今年明军会在捕鱼儿海全灭元军。你看,这不就成真了?”
朱英还是不信:“瞎懵的呗?漠北那地方,朝廷早晚要去清剿,蒙对了也不奇怪。”
张三丰没反驳,仰头喝了一口,笑道:“他还说大明也就前几个皇帝还凑合,能守住江山,可到了明英宗的时候,土木堡大败,从那之后,大明就开始风雨飘摇,一天不如一天了。”
朱英心中一凛。
他之前听朱雄说过“土木堡之变”,知道这是真的。
“你说的那个漠北年轻人,是谁?叫什么名字?”他连忙问。
张三丰摇了摇头:“不知道啊,当时贫道在漠北草原上迷路,碰到他在河边喝酒,就跟他凑了一桌,喝了点马奶酒。他说自己是瓦剌部的,没说名字,贫道当时也没当回事,只觉得他说话奇怪。现在想想,那年轻人怕也是个异人,就是这本事太邪门了些。”
朱英坐在椅子上,后背已经惊出了一层冷汗。
漠北有个穿越者?
黄昏。
朱英陪着张三丰走出太白楼。
“张真人,不再留几日?京城虽拘束,却也有几处好景致,我陪你去看看?”朱英道。
张三丰摆了摆手,嘴角带着洒脱笑意:“不了,贫道天生野惯了,待在一个地方久了就浑身不自在。那本经文记得每晚念,虽不能让你飞天遁地,稳心神总是管用的。”
朱英点点头,知道留不住他。
张三丰朝他拱了拱手:“后会无期了,朱尚书。”。
朱英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街角,才轻轻叹了口气,转身登上等候的马车。
而张三丰却并未真的离开京城。
他穿过几条僻静的小巷,绕开热闹的街区,一路往朝天观走去。径直来到了后山。
后山的一块平整岩石上,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