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盘坐着。
“周颠!”张三丰朝着他喊了一声。
周颠猛地睁开眼,看到张三丰,急切问:“你可算来了!怎么样,见着朱英了?经书给了没?”“自然给了。”张三丰走到岩石旁坐下。
周颠松口气,又追问:“真不打算见见陛下?他可是几次下诏要见你。”
“见什么陛下?贫道这辈子最忌的就是沾皇家的事,沾上了准没好事。贫道打算离开华夏,去别处看看。”张三丰道。
“离开华夏?”周颠眼睛一瞪,“你一把年纪了,还瞎折腾什么?去哪啊?”
张三丰抬头看了看天,夕阳已沉到山后:“不知道,走哪算哪吧,看看海外的风景也好。”周颠愣了愣,咧嘴一笑,凑过去:“那能不能带上贫道?”
张三丰抬手挥了挥,没好气地骂道:“滚!贫道走了,有缘再见!不过,应该是不会再见了。”说罢,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朝着后山深处走去。
周颠站在原地,没再追,只是看着他的背影渐渐消失在松树林里。
他轻轻叹了口气:“是啊,再见个屁,谁能像你似的,活那么久。”
周颠还坐在那块平整的岩石上,望着张三丰消失的方向出神。
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山道传来,周颠抬眼望去,只见朱元璋急匆匆走来。
“周颠,你回来了,也不传信给咱?”朱元璋快步上前。
他这几日一直惦记着周颠去武当山宣召张三丰的事,没想到周颠已经回来了。
周颠见他这模样,无奈地摊了摊手:“陛下,你要是早来半个时辰就好了,张三丰刚走没多久。”“什么?”朱元璋大惊,“张真人来了?你带来了他,为何不立刻派人去宫里通传咱?咱盼着见他一面,盼了多久你不知道吗?”
周颠苦笑着摇头:“陛下,不是我不跟你说,是张真人不让啊。他这辈子最忌沾皇家的事,这次能来京城,还是我软磨硬泡,他才松了口。要是我提前把你请来,他怕是连面都不肯露,直接就走了。”朱元璋脸上满是焦灼:“那怎么行?咱还没跟他说上话呢。来人,去传咱的旨意,让锦衣卫立刻出城追,不管用什么法子,务必把张真人请回来。”
“别追了!”周颠急忙道,“陛下,追不上的。再说了,他既然决意要走,就算追上了,也不会回头。而且,他已经去见过朱英了。”
“见过英儿了?”朱元璋猛地顿住,“那他能救咱的雄英吗?”
周颠沉吟了下道:“陛下,张真人说了,这世上根本没有什么神仙。他活了一百多年,不过是比常人多了点活人的本事,算不上什么稀奇。他还让我转告你,别想那些虚无缥缈的事,什么长生不老,都是骗帝王的空话。”
“长生不老?”朱元璋嗤笑一声,语气里带着几分不屑,“咱又不像秦始皇、汉武帝那样糊涂,痴迷什么长生。咱这辈子,能打下这大明江山,看着儿孙们好好的,就够了。咱求张真人,从来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雄英,咱就想让他救救咱的大孙。”
周颠沉默了片刻,才继续说道:“陛下,我把皇长孙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跟张真人说了。他也仔细琢磨了,可真没什么能彻底解决的法子。不过,他倒是给了朱英一本自己写的经书,说是夜里睡前念几遍,能静心安神,或许能帮着稳住皇长孙的魂灵。”
朱元璋脸色瞬间就沉了下去,一屁股坐在周颠方才坐的岩石上,眼神里满是失落与不甘:“只能这样了?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周颠走到他身边,轻轻叹了口气:“陛下,张真人已经尽力了。”
朱元璋低着头,久久没有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抬起头:“好吧,那就这样吧。但愿张真人的这本经书管用。”
夜,济安堂。
朱英洗漱过后,躺在铺着软棉褥的床上,不多时便沉入了梦境。
他站着棺材上,看着眼前的朱雄和朱雄英,兴致勃勃道:
“今天在大街上碰到张三丰了,就是那个传说活了百多岁的武当道士,他还真活着,跟我去太白楼吃了顿酒。”
他噼里啪啦说了一遍。
朱雄英满是不可置信:“他真活着?我还以为都是坊间瞎传的!活了一百多岁,这身子骨还能云游四方?”
朱雄站在一旁,哼道:“或许他说的异人,也不算多奇怪。世间本就有天生异于常人的人,只是少见罢了。”
“还不算奇怪?”朱雄英立刻转头瞪他,“你们后世的人,难道还能随便活一百多岁?”
朱雄摇了摇头:“后世能活一百多岁的也极少,万中无一。但他说的那些异人,比如力大无穷、跑得比豹子快的,我或许能解释。”
“哦?怎么解释?”朱英眼里满是好奇,连朱雄英也停下了抱怨,转头看向朱雄。
朱雄沉思了片刻,似乎在想怎么把话说得通俗易懂:
“就像地里长的庄稼,有的天生就比别的高,有的结的籽粒更饱满,人也一样。娘胎里带出来的就跟旁人不一样,骨头的密度、气血的运行,都跟常人不同,咱们叫这个“天生异禀’,后世有个说法,叫“身子里的某些东西跟别人不一样,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