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事,也能把本事传下去,何苦劳师动众办什么军校?”
耿炳文立刻点头附和:“冯都督说得在理。老夫麾下的几个副将,都是从亲兵一步步熬出来的,虽没读过多少兵书,可上阵杀敌从不含糊。再说,军校培养出来的人,若只会纸上谈兵,到了战场上怕是要误事,倒不如让他们在军营里实打实历练。”
“两位都督只看到眼前的太平,却没瞧见暗处的危机。漠北的也速迭儿,表面上对大明恭恭敬敬,可暗地里已吞了漠北十几个部落,连辽东的女真都与他结了盟,上个月锦衣卫还传回消息,瓦剌部的使者已去了撒马尔罕。他这是在攒实力,等将来羽翼丰满,未必不会反。”马天分析了下,继续道,
“还有西域的帖木儿,年初刚灭了波斯,前些日子又打垮了金帐汗国,如今西域大半地盘都在他手里。此人虽年年给陛下送贡品,却在部落里称“世界共主’,还在撒马尔罕囤积火器、操练兵马,他迟早要对大明动手。”
“如今咱们这些老将还在,能镇得住场面,可十年后、二十年后呢?咱们老了,军中再无能扛大旗的将才,届时漠北、西域的乱兵打过来,大明拿什么去挡?办军校,不是为了眼下,是为了十年后的大明,为了让咱们的兵,永远有能打仗、会打仗的将领。”
殿内一时静了下来。
朱标抬眼看向马天,点头:“舅舅说得对,大明不能只图眼前安稳。如今朝堂上推格物、兴新政,军中也该有新法子,这军校,确实该办。”
冯胜与耿炳文对视一眼,也收起了方才的疑虑。
他们虽是老将,却也明白“居安思危”的道理,马天说的危机并非虚言,若真等战事起了再筹谋将才,便是悔之晚矣。
冯胜拱手道:“殿下说得是,是臣目光短浅了。国公爷要办军校,老夫愿将麾下的老将派去授课,把这些年的战场经验都传下去。”
“臣也愿出力。”耿炳文跟着躬身。
马天见三人达成共识,心中松了口气:“有两位都督相助,这军校之事便好办多了。回头臣拟一份具体的章程,列明校舍修建、师资调配、学员选拔的法子,再呈给殿下过目。”
朱标点头:“好,此事就交由舅舅牵头,所需银粮、人手,只管跟孤提,大明现在可富裕多了。”翌日,玄武湖大营。
雾霭中隐约传来军营的号角声,绵长而雄浑,马天陪着朱元璋从营门步入。
“陛下,今儿让你瞧瞧咱神机营的新本事,保准让你开眼。”马天笑道。
朱元璋哼了一声:“咱从濠州起兵,打陈友谅、平张士诚,什么阵仗没见过?当年鄱阳湖大战,咱的火铳队也能轰得敌船起火,神机营再厉害,还能翻了天去?”
两人很快登上了营中的点将台。
刚站定,下方便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神机营的士兵已列好了阵,透着一股肃杀的锐气。朱元璋的目光缓缓扫过阵列,落在后方那一排排火炮上。
那是数十门洪武炮,像一群蛰伏的巨兽,炮口齐齐对着远处的山包,光是看着,一股慑人的气势扑面而来。
“开始吧。”马天抬手一挥。
早已候在阵前的徐允恭立刻上前,手臂一扬,令旗挥舞。
“放!”
下一刻,震耳欲聋的轰鸣声骤然炸开。
数十门洪武炮同时喷射出火光,朱元璋下意识地扶住桌案,耳中嗡嗡作响,连呼吸都滞了一瞬。他抬头看向远处的山包,只见山包上土石飞溅,烟尘冲天而起,遮天蔽日。
待硝烟稍稍散去,那座原本高耸的山包竟矮了一大截,顶部被硬生生炸平。
“这火炮威力竞如此之大?”朱元璋瞪圆了眼睛。
马天得意笑道:“陛下,你当年用的那叫火铳,顶多算小打小闹,这可是格物院新造的第三代洪武炮,不光威力大,打得还准,打得远。”
朱元璋连连点头,脸上难掩激动:“好!好啊!有了这等火炮,往后不管是攻城还是守关,还有咱大明攻不下、守不住的地方?”
马天一笑,看向站在另一侧的李景隆,微微颔首。
李景隆立刻会意,手中令旗一摆。
下方的火枪兵动了。
他们分成三排,前排士兵单膝跪地,枪口对准前方的靶子;中排士兵半蹲,后排士兵直立,三排火枪形成了高低错落的火力网。
“砰!砰!砰!”第一排枪声响起。
不等硝烟散开,前排士兵迅速后退,中排士兵立刻补位开枪,紧接着后排跟上。
枪声密集如爆豆,竟没有半分停顿,形成了持续不断的火力。
士兵们在射击的同时,还保持着整齐的步伐,一步步向前推进。
“竞能连发?而且他们进攻的章法如此严密,一步都不乱,这是专门用来突破敌阵的吧?”朱元璋再次被惊到。
马天点头应道:“陛下好眼光!这是格物院新创的“三段射’战术,专门用来撕开敌人的防线。以后遇上骑兵冲锋,或是敌人的密集阵列,这火枪兵往前一推,再配上火炮掩护,胜算能大上七成。”朱元璋看着下方有条不紊的火枪兵,又看了看阵前指挥若定的徐允恭和李景隆,两人都是二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