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照的话,钟离欢颜、赵憬,还有周围的百姓,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哈哈哈一”百里红棉仰头大笑,笑声里满是嘲讽,“你们还真是厚颜无耻!方才一口一个“灾星’地污蔑元姑娘,如今走投无路了,又恬着脸求人家帮忙?真是可笑!”
钟离欢颜没有理会她的嘲讽,依旧望着元照,语气恳切:“元姑娘,此人残害义侠城半城百姓,罪大恶极!若今日不将她绳之以法,他日必定酿成更大的灾祸,还望你以大局为重。”
元照面无表情地回应:“世间事,有因必有果。听你们先前所说,百里夫人的丈夫,应该是被义侠城的人所害,那么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况且,捉拿罪犯是你们捕头的职责,与我这平头百姓有何干系?
再者,钟离捕快别忘了,我也是你们眼中的通缉犯,“杀了洪家村数百口人’,按你们的说法,我也是罪恶滔天。
你让一个“罪人’去帮捕头抓另一个“罪人’,未免太强人所难了些。”
这番话堵得钟离欢颜哑口无言。
无奈之下,她只能转头看向一旁的潘世恩,声音带着一丝恳求:“潘捕头,还望你助我一臂之力。”潘世恩其实打心底里不想管这摊浑水,可他身为捕头,职责所在,终究无法袖手旁观。
他脸色一沉,冷着脸拔出长刀,站到了钟离欢颜身边。
百里红棉见状,冷笑一声:“以为多一个人,就能奈何得了我?简直是笑话!”
“废话少说,动手吧!”钟离欢颜按住胸口渗血的伤口,掌心攥着刀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她深吸一口气,猛地踏前两步,长刀带着破风的锐响横扫而出,刀光如银练般,直逼百里红棉的腰腹。潘世恩紧随其后,身形如箭般从侧路窜出,长刀斜挑,刀尖精准地指向百里红棉持剑的手腕。两人一主一辅,招式间竞有几分默契,瞬间将百里红棉的退路封得严严实实。
百里红棉眼中闪过一丝厉色,软剑在手中陡然旋出个银亮的剑花,先是向上一撩,“当”的一声脆响,硬生生格开钟离欢颜的长刀;同时,剑身弯曲成一个惊人的弧度,借着反震之力弹向潘世恩的刀锋。潘世恩只觉虎口一阵发麻,长刀险些脱手,他急忙撤招回防,刚稳住身形,便见百里红棉脚尖点地,身形腾空而起,软剑如毒蛇吐信般,自上而下直刺他的天灵盖。
“小心!”钟离欢颜厉声提醒,同时提刀向前疾冲,刀刃直劈百里红棉的脚踝,逼她回剑自保。百里红棉无奈,只能收剑格挡,脚腕擦着刀锋掠过,衣料被划开一道口子,露出的肌肤上瞬间添了一道血痕。
她借着格挡的力道向后飘出数尺,落地时踉跄了两步,眼神却愈发狠戾,软剑在手中抖出阵阵剑吟,再次朝着两人扑了上来。
三人的身影在空地上快速交错,刀剑碰撞的火花不断炸开,金属交鸣的声响刺耳得让人头皮发麻。钟离欢颜的长刀刚劲沉猛,每一刀劈下都带着撼动地面的力道,刀风扫过,周围的杂草纷纷断成两截。潘世恩的刀法则更显灵动,专攻百里红棉的下盘和招式破绽,试图打乱她的节奏。
而百里红棉的软剑却如鬼魅般穿梭在两人之间,时而直刺咽喉,时而缠向刀身,剑尖掠过空气时带起的寒气,让两人都不敢有半分松懈。
斗到四十余合,钟离欢颜胸口的伤口被反复牵扯,鲜血浸透了半边衣衫,顺着刀柄一滴一滴落在地上,在尘土里晕开一朵朵暗红的血花。
她的呼吸越来越粗重,胸口剧烈起伏,手臂也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可当她看到不远处百姓们惊恐的眼神,终究还是咬牙挺了过来。
只见她猛地大喝一声,长刀高高举过头顶,拼尽全身力气劈向百里红棉,刀锋带着一往无前的决绝,连空气都似被劈成了两半,发出“呜呜”的呼啸声。
百里红棉见状,非但不躲,反而迎着刀锋上前半步,软剑突然贴地横扫,直取钟离欢颜的下盘。钟离欢颜被迫收刀格挡,可就在她的长刀下沉的瞬间,百里红棉突然变招一一左手从袖中甩出一串银针,银芒闪烁,直射她的面门。
钟离欢颜急忙偏头躲闪,银针擦着她的耳际飞过,钉在身后的树干上,入木三分。
可她刚躲开银针,却没注意到百里红棉的软剑已如毒蛇般缠上了她的长刀,手腕发力向后猛地一拽这一拽的力道极大,钟离欢颜本就力竭,竟被带得向前跟跄了两步,胸口彻底暴露在软剑之下。百里红棉眼中杀意毕露,软剑猛地挣脱长刀的束缚,剑尖如流星般直刺钟离欢颜的心口。
钟离欢颜瞳孔骤缩,想躲却已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剑尖穿透衣衫,没入自己的胸膛。
她低头看着胸口的剑刃,鲜血顺着剑尖汩汩流出,很快染透了衣襟。
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只咳出一口带着碎肉的血沫,身体一软,长刀“眶当”一声落在地上,整个人缓缓倒了下去,双眼圆睁,到死都没能闭上。
“要怪就只能怪你多管闲事!”百里红棉冷哼一声,手中软剑一抖,一串鲜血抛洒地面。
周围的百姓见状,吓得尖叫着向后退,有的甚至瘫坐在地,手脚发软,连哭都忘了。
潘世恩看着钟离欢颜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