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这样断断续续地亲着,祝曲祺仍有些呼吸不畅,手指把他的衬衫攥得皱巴巴,隔着一层衣服,掌心感受到滚烫的体温。
冰雪做的人也会融化成水,然后沸腾。
谢闻越来越觉得难以控制自己的欲念,他几乎是狼狈地偏开头,突兀地结束这个吻。祝曲祺脑子晕乎乎的,还有点没反应过来,弥漫着水雾的眼眸茫然望着他,不明白怎么突然停了。
谢闻像被她的眼神烫到,不敢多看一眼,手掌捂住她的眼,也不给个解释,拙劣地扯开话题:“电影还看不看了?”
祝曲祺:……”
这个时候提电影,难道谢闻很喜欢看《蜘蛛侠》吗?
祝曲祺努力克制住没让嘴角抽搐。
“你蒙住我的眼我要怎么看?”
谢闻闭了闭眼,不动声色地稍稍拉开一点距离,手放下来时顺便抓了个抱枕挡在腰腹处,正襟危坐,目视前方的幕布。
遮住眼睛的大手一拿开,祝曲祺就看见他认真观影的样子,仿佛片刻之前意乱情迷的只有她一个,她脸颊到现在还烫得要命,怎么他就这么沉静如水。
殊不知,光影交错间,谢闻绷紧的咬肌都发酸,眉心更是隐忍地蹙起,添了道深深的折痕。祝曲祺忍不住抬脚踢了下他的腿,谢闻没有转头看她。
“电影有那么好看吗?”她问。
谢闻精准地抓住她的脚踝,放回安全地区,嗓音还算平稳,细听的话,还是能听见一分不自然:“还挺有意思的。”
祝曲祺:……”
比我还有意思?
祝曲祺看向投影,这段剧情哪里精彩了。
谢闻不知道她心里产生了些微落差感,只知道自己压制得很辛苦,都不敢再像刚刚那样揽着她,手臂虚虚地搭在她身后的沙发靠背上,努力地平复体内乱窜的火。
他不说话,祝曲祺也专心看起了电影,投入进去才发现真挺好看的,虽然已经看过很多遍。气氛安静得要命,谢闻一个喜静的人反倒先受不了,他早已习惯祝曲祺在自己身边时语调欢快地跟他讲话,她不出声他就有种孤寂感。
对她的喜欢和偏执越来越明显。
谢闻侧目看向身边,她的眼镜又戴了回去,玫瑰金的框架,折射出细碎的光,侧脸白净光滑,没有一丝瑕疵,闭合的嘴唇一动一动,咀嚼着什么,唇瓣上都是香甜的味道,他刚尝过。
只不过是看一眼,他又想亲了,还想得寸进尺…
谢闻喉结滚动了一下,伴随着一声轻不可闻的“咕噜”声,只有他自己听见。他咳了一声,祝曲祺扭头看过来,神色很恬静,压根不会知道他脑子里天人交战有多煎熬。
不能再这样下去,谢闻决定做点什么转移注意力,不然他会一直想,一直想。
呼出的气息灼热异常,谢闻端起茶几上的杯子喝了口水,说:“我突然想到,按照你的年龄推算,你真的是13岁就写了第一本书?”
那本至今被人品读称颂的《九劫剑》,也是他读的第一本雀山的书。
祝曲祺:……”
请问他的思维是怎么跳跃到这件事的,不是在看电影吗?
“虽然关于雀山的传言确实有很多比较离谱,但这个是真的。”即使祝曲祺觉得聊这个话题有些莫名其妙,还是如实回答了,“那时候我爸爸给我买了台电脑,我每天作业写完了就在上面写自己脑子里天马行空的东西,我家里人一直不知道。后来差不多快写到结局才放到网上,签合同的时候因为是未成年,需要用监护人的身份证,我爸爸知道以后就教育我当下的重心要放在学习上,而我的成绩也确实在那段时间下滑了,所以这本写完后,第二本是19岁写的,高三毕业那年。”
网上说雀山出道十几年,其实是因为中间有好多年没写。
祝曲祺往他那边靠了靠,总觉得靠着沙发没有窝在他怀里舒服,他都不主动抱她,她只能自己来。谢闻眉心颤动了下,下颌线收紧,听见她笑着问:“想挖掘雀山的独家内幕啊?”
不等谢闻说什么,祝曲祺忽然注意到空中掉下来一只很小很小的蜘蛛,比芝麻粒都要小,细细的一根蛛丝不仔细看都看不到。她用手接住小蜘蛛,展示给谢闻看,觉得眼下十分应景,表情夸张道:“谢闻,我马上也要变成蜘蛛侠了!”
谢闻看着在她掌心里爬得飞快的小蜘蛛:“……你不害怕吗?”
“不怕啊。”祝曲祺在他怀里动来动去,“这么小,怎么会害怕。”
谢闻只觉得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隐隐有窜起来的趋势,他抿了抿唇,隐晦地说:“我看你不是要变蜘蛛侠,你是要变成蜘蛛精了。”
可惜祝曲祺没听懂他的暗示,关于蜘蛛精,她只能想到《西游记》里盘丝洞中的那群五彩斑斓的姐姐:“你什么意思啊,我还能吃了你吗?你又不是唐僧。”
那只小蜘蛛不知道跑哪儿去了,祝曲祺毫不关心,她翻身掐住谢闻的脖子,作势要咬人,也是真的咬了,一口叼住他的下巴,齿尖陷入,咬出几个小坑。
“说话啊。”祝曲祺欺负他上瘾了。
谢闻仰着脖子枕在沙发靠背上,凸起的喉结滑动了好几下,眼底似一团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