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回去就行。”秦应忱没逼她,略一点头,翻身准备下床。“您去哪?”
叶其珍嘴比脑子快,问完就知道不妥。
只是还没来得及懊悔,就见秦应忱回头,嘴角一勾:“去……解决一下。”
他咬字刻意放缓,见叶其珍小脸就此逐格升温,长身施施然进了主卫浴室。未几,隐约有浙淅沥沥的水声响起。
叶其珍猛一掀被子,将自己兜头蒙住。
要命!
这是秦应忱的床铺。
银白色柔软蚕丝缎云朵似的将她包裹,铺天盖地都是男人沉香乌木的厚重质感冷香,丝丝缕缕地像要将她网罗、侵占。耳边是一墙之隔的水声。
豪宅隔音佼好,却更似犹抱琵琶半遮面,留人无限遐想。叶其珍甚至可以想象,那只骨节分明、覆有薄茧的大手,刚刚摸过她脸蛋的大手,一用力就会迸起青色筋脉的大手一一此刻是如何动作。
混沌蒙昧中,似乎传来男人的声音。
她遽然仰起脖颈,不住地吞咽,呼吸短而急促……浴室里。
淋漓水幕下,秦应忱半垂着眸,面无表情。这样的场景,并不常发生在他身上。
不过是身子一部分,连自己都掌控不了的人,能成什么大事?因此,动手这事儿,于他而言近乎自我奖赏。毕竟,既放纵精神,又浪费时间。
包括前几次,他都冷眼旁观待之。
第一次,是他醉酒那晚,小姑娘投怀送抱,他立时就险些把人吓跑了。后来冲着冷水,他也没有过多干预,逼着偃旗息鼓。第二次,他到家在走廊撞见她,叶其珍不会知道,那天的光线下,白衫薄如蝉翼,他看得清所有颜色。
她自然也不会知道,书房那场谈话,紫檀木桌底下,是怎样一幅不可告人的光景。
第三次,就是前晚,从那酒吧出来,细腻一捧的触感,彷佛现在还留在他手臂上。
秦应忱闭上眼加快动作,隐隐失了耐心……太久了。
叶其珍侧卧缩成一团,背对着浴室方向。
他这也太久了!
浑身热意余蕴渐散,她终于昏昏然清醒过来。真是疯了才会躺在秦应忱床上听他……
疯了!
叶其珍一个打挺下了床,跑到门口高声喊了句:“秦总,我先回学校啦!再见!”
说完也不管回音,飞奔着去洗漱出门,活像被狼追了。下楼才发觉,正是早高峰时候。
叶其珍深吸一口新鲜空气,给魏千雪发了个[小猫飞奔向你]表情包,苦着脸进了地铁站。
漫长的牛马运送征程后,叶其珍回到地面,第一时间给自己买了咖啡,毕竞下午要考试。又怕不耐受,换成了低因的豆。入夏的校园,柏油大路绿树成荫。
一辆辆单车自她身边经过,小伙子载着姑娘,飘扬裙摆荡起的微风,似乎才是青春的模样。
而她却像手里拎着的咖啡手提纸壳,得随时紧绷着弦,担心一切坠落成空。她好像从未安然欣赏、享受过这座百年校园的美。从一开始学了这门力图致用的专业,便辗转金融圈拼命实习,日日活在对前途的忧患中,被社会、职场早早地打磨掉了少年心气一一
一种不可再生的东西。
叶其珍淡然垂眸,护着手上的咖啡,默默加快了步伐。“所以说,你和他其实早有婚约?”
魏千雪盘腿坐在床上发问。
叶其珍正吹着空调消暑,闻言果断地摇了摇头。“只是当初在我爷爷病床前,秦家…首长夫人口头承诺的一句庇护。这么多年过去,他们不认才是正常的吧。”
她想到前段时间肖女士上下奔波,不知做了多少、说了什么才让那家人答应这事。
咖啡饮下半杯,满口都是涩苦。
“倒也不用这么想,他们那样的人家,能认下那必然是有利可图。”魏千雪摇头晃脑。
“现在秦家的名声好得不得了,圈里都传秦家上下立身清正、知恩图报、惠泽万里,造势造得
魏千雪忽地探身过来,压低声音:
“据小道消息说,秦二伯,就是你公爹,要回京履新了。”她比了个手势,“你懂的。”
吸管从嘴里掉了出来。
叶其珍沉默着,缓缓放下了咖啡。
如果这就是秦应忱跟她结婚的原因.……
那她的利用价值其实比她想象的更浅。
等到那位平稳履新,这场婚姻就使命告罄。或许、最多……不超过半年。
叶其珍莫名嗓子发干,费力吞咽了下,垂头无意识攥着手,掌心略得有些刺痛。
魏千雪见她这副霜打茄子的模样,心头忽然升起一阵不好的预感:“宝贝儿,你不会爱上你老公了吧?”
叶其珍回神,一扯嘴角,“哪儿能呢?”
又不是十几岁的小女孩了,工作、生活,重重压力枷锁加身,她怎么可能因为仰慕谁就轻易爱上谁?
她难以接受,或许只是觉得这样的猜测太过轻易。秦应忱那样谋算千里的人,真的会因为这一点小利就赌上自己的婚姻为筹吗?
她总觉得还有没想通的关窍,一时却说不出来。而这样的困惑,实在像极了痴心妄想之人的不甘挣扎。“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