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戒逸大师,如何参禅?”
“阿弥陀佛,贫僧静坐参禅。”
“既然静坐可以参禅,天下所有坐着的人,岂不是都可以成佛了?”
“贫僧戒嗔回答这个问题,参禅在方方面面,静坐可以参禅,打扫卫生也可以参禅,佛在万事万物之间“戒嗔大师此言差矣,记得禅宗六祖说过,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既然是清净地,何必要打扫尘埃?”
“贫僧戒贤回答这个问题,正是因为有人打扫,佛门才是清净地,正是因为遁入空门,才可以隔绝红“说得好,红尘纷扰,你的清净地怎么打扫也扫不干净,红尘喧闹与你只有一墙之隔,你真的能隔绝吗?”
达摩智以一敌三,不落下风。
李兆廷捂嘴轻笑。
若非眼前气氛太过严肃,李兆廷很想捂着肚子笑,此时此刻,李兆廷非常理解包不同,哑穴确实很方便“施主为何发笑?”
“我笑戒逸无谋,戒嗔少智,达摩智既没有菩提达摩的宽广胸怀,也没顿悟般若智慧,当真是可笑至极。
一群和尚辩经,本以为能听到高谈阔论,能看到地涌金莲,没想到只是胡搅蛮缠,我不想笑,不得不笑你们刚才说的是人话吗?
众生皆可成佛。
静坐之人为何不能成佛?
只要静心凝神,收慑欲念,坐下诵读佛经,便是走出成佛第一步。
佛门清净地,清净的是内心。
人生在世,离不开五谷杂粮,躲不过柴米油盐,净的是内心,打扫的是红尘居所,身在红尘,何必逃脱不入红尘,如何成佛?
既然执迷成佛之念,说明心中掺杂了欲念,内心不净,如何成佛?
什么清净不清净?
什么空门不空门?
什么一墙之隔便是红尘?
倘若真的“本来无一物’,何必在乎清净与否、内门外门?叽哩哇啦说这么多,我听得耳朵里起了老茧不如直接开打!
我觉得这样比较有趣。”
李兆廷示意双方可以动手了。
戒逸搓揉光头。
达摩智满脸懵逼。
戒贤起身,握紧拳头。
辩经,戒贤不善言辞。
打架,这可太擅长了。
大相国寺有三十六门绝技,类似少林七十二绝技,戒贤全部修成,比少林十三绝神僧,还要更胜三四筹戒贤也是除了方丈之外,唯一有资格学习《大日如来咒》的僧人。
大日如来咒对根基要求极高。
就像灵鹫宫的石刻。
功力不足,越看越有危险。
不是敝帚自珍,不是贪恋绝学,而是入门条件太高,如果衍悔把大日如来咒传给别人,就是在谋财害衍悔大师不希望打斗,但李兆廷话音未落,鸠摩智立刻开口:“李公子所言大为有理,我等口笨舌拙,便是辩论三天三夜,也无法说服对方,不如用武道验证佛法,请大师指点小僧。”
鸠摩智低眉顺眼,神情恭谨。
这是鸠摩智的爱好。
低调而谦虚的装逼。
称呼对方总是抬高身份。
称呼自己总是降低身份。
用最谦虚、最有礼貌、最恭谨守礼的话语,说出最嚣张跋扈的话。
从某些方面来说,鸠摩智的小爱好与网络短剧非常相似,前八十集的客客气气,汇聚成最后一集的爆发。
语气越是谦卑,装逼越是猛烈。
逼王气质山呼海啸般爆发出来。
白玉堂小声询问:“师父,师门规矩不能投敌叛国,你刚才为何帮这俩番僧说话?衍悔大师脸色都绿了。”
冯素贞解释:“达摩智和鸠摩智都是辩论高手,若说辩论佛法,除非衍悔大师亲自下场,否则寺内众僧谁也说不过他们,你师父抓住语言漏洞,强行把局势逆转,从辩论变成了武斗,鸠摩智武功虽高,却打不过戒贤大师。”
“如果他们不上当呢?”
“你师父会去请朋友帮忙。”
冯素贞白了李兆廷一眼。
如果鸠摩智一定要辩论,李兆廷肯定会约在三五天后,在此期间,快马加鞭请来唐竹权,然后立刻走人让唐竹权和鸠摩智辩论吧!
唐竹权天生讨厌有字的东西,对佛法一窍不通,最擅长胡搅蛮缠,俩人鸡同鸭讲,全看谁的嗓子更结实。
鸠摩智显然是要脸的。
唐竹权最多有三句话的机会。
然后就可以比武论输赢了。
事实上,在武道鼎盛的世界,辩论没什么意义,输了赢了又如何?
最终都要着落在武功上面。
我可能辩论不过你。
但是,我可以拔剑砍了你。
大汉棋圣,永垂不朽!
鸠摩智非常明白这个道理,心知李兆廷不可能给他辩论机会,只要他敢说个不字,李兆廷立刻拔剑砍人。
鸠摩智不怕李兆廷,但如果和李兆廷两败俱伤,如何能偷盗秘籍?
诸多心思一闪而过。
最优解就是顺着李兆廷的话头同意比武争胜,试试大相国寺底蕴,如果底蕴太强,鸠摩智可以暂避锋芒。
当初带着段誉去还施水阁,误打误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