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前辈的视线接触都让她像被电击般迅速弹开。
谷地仁花在内心疯狂哀嚎:周围路过的人已经在用“这孩子是不是迷路了”的眼神看我了啊!!!
再这样下去,直到园子学姐毕业,我也只会像个徘徊在光明边缘的幽灵一样吧!!!
“那,那·….”
她终于鼓足此生最大的勇气,对着一个身形与园子学姐有些相似的背影开口,声音却微弱得如同投入大海的石子,连涟漪都未曾泛起。对方毫无所觉地消失在走廊尽头。
挫败感+10086。
眼泪不争气地在眼眶里聚集,她靠着冰冷的墙壁,几乎要滑坐下去,把自己缩成一团名为"社交恐惧"的球。
“请.…“她不死心,抓住另一个从教室出来的、看起来比较面善的学长。“啊?什么事?"学长停下脚步,疑惑地看向这个脸红得像番茄、眼神飘忽不定的后辈。
“我、我…….”
大脑一片空白,预先排练了无数次的台词集体叛逃。她慌乱地低下头,声音带着哭腔,“没、没什么!抱歉打扰了!”然后再次上演"百米冲刺逃离社死现场”,只留下原地的不知名学长一脸茫然地挠头。
楼梯间,没有一个人的安全角落。
谷地仁花背靠着墙壁,大口喘着气,内心充满了对自己的唾弃:“为什么……连一句′请问园子学姐在吗'都说不出口我真是.……没救了...就在她被负面情绪彻底淹没,考虑是否要原地蒸发时,一道带着些许调侃,却奇异般地并不让人反感的清亮女声,如同穿透迷雾的阳光,从她头顶斜上方传来:
“你在这里绕第三圈了,是在玩什么新的游戏吗?”“还是说……这面墙有什么特别的吸引力,让你如此流连忘返?”谷地仁花浑身一僵,心脏骤停一秒后开始疯狂加速。她像电影里面的慢镜头般,极其迟缓地抬起头。逆着楼梯窗户倾泻而下的柔和光晕,她看到了那个人。自己心心念念的园子学姐正慵懒地倚在楼梯扶手上,微微歪着头看她,嘴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光线勾勒出少女纤细的身形轮廓,发丝边缘染上了一层浅浅的金色。那双总是带着点漫不经心却又洞察一切的眼睛,此刻正清晰地映出她狼狈又呆滞的样子。
“噫一一!”
内心发出无声的尖叫,谷地仁花感觉血液瞬间冲上头顶,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
玩家其实观察这个像无头小蜜蜂一样乱转的后辈有一会儿了。看她那副急得快要哭出来、却又一次次鼓起勇气上前、然后失败跑开的样子。
玩家问系统:【我很可怕?】
【玩家似乎对自己的定位不太清晰。】
玩家:【我就知道.…)
系统直白地补充:【您应该去掉最后那个问号。)玩家…”
“仁花?找我有事?”
拉黑了系统过后,玩家单刀直入,省去了所有不必要的寒暄和试探,直接叫出了她的名字。
清澈的声线敲打在谷地仁花的鼓膜上。
“是、是的!园子学姐!好久不见!那…我.……谷地仁花紧张得手指紧紧绞着书包带,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显然,她的语言系统再次濒临崩溃。
“边走边说吧。”
玩家打断了她因为紧张而显得有些语无伦次的话,很自然地转身,迈开腿朝社团活动室的方向走去:
“我正好要去排球部,你也一起过来吧。”语气平常得仿佛她们是约好同行的伙伴。
谷地仁花愣了一下,看着学姐干脆利落的背影,连忙小跑着跟上,像只笨拙却努力跟上主人步伐的雏鸟。
少女的心脏还在砰砰狂跳,但一种奇异的、被牵引的安全感悄然滋生。去活动室的路上,玩家并没有刻意放慢脚步迁就她,也没有过多地将注意力放在谷地仁花那显而易见的紧张上,只是偶尔在她因为跟不上而稍稍落后时,会不着痕迹地停下来看看墙上的公告,或者随口问一句,将话题引向对方可能擅长的领域:
“你刚才好像在公告栏前站了很久,是看到我们排球部新贴的招新海报了?还是对那个乌鸦形状的………我画的涂鸦感兴趣?”“是、是的!”
谷地仁花像是终于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接话:“那个乌鸦的简笔画,线条非常流畅,设计感也很强,眼神很有锐气!我觉得非常棒!”
“不愧是学姐!”
她小声却坚定地表达着自己的看法。
平心而论,那幅海报的设计实在称不上"优秀”,潦草的笔触和过于奔放的用色,充分体现了乌野排球部在美术方面的"野生"状态。但不知道为什么。
自从知道那幅画出自学姐的手过后。
从前对她来说过于粗糙的画面却突然变得童真可爱了起来。“哦,那个啊,一般一般啦一-"玩家语气随意,她对自己的画技还是有清晰认知的。
不过现在...….
她勾起嘴角,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促狭,煞有其事地问道:“仁花觉得哪里好?说说看。”
这个话题仿佛瞬间打开了谷地仁花的某个开关。虽然声音依旧细小,带着害羞的颤抖,但她的话语却变得流畅而条理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