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淮州进门立在鎏金镂空雕花的火炉前,伸手烤火,听到隔扇关闭的声音,他才道:“我知道你是为什么来的。”
“这事你得帮我。”翟鹤鸣走到谢淮州身侧,“校事府归玄鹰卫后,所有的记档也都在玄鹰卫,这次何义臣协助大理寺查闲王雅室里的死尸,恐怕很快就会查到我的身上。”
何义臣曾经掌管校事府,查此事易如反掌。
这事麻烦就麻烦在,玉槲楼的管事指认了死在闲王雅室里的人,便是协助那四个犯妇入玉槲楼的。死在雅室里的几人,要是查到翟家的头上,翟鹤鸣就是连世家一同得罪了。
“我今日派了人去玉槲楼,原想好好审一审那指认的玉槲楼管事,可玉槲楼的假母说,何义臣已经将人带走,所以玄鹰卫记录我家死士的册子,绝不能让何义臣看到。”
“怎么不着急去杀人证了?”谢淮州语声中带着不可查的讥讽。
翟鹤鸣听出谢淮州声音里的嘲弄,面色阴郁:“你也不必如此冷嘲热讽,当时那种情况下,我没有选择的余地,我赌不起。若真有人证,闹开了朝局要乱,眼看着过了年郑江清就要出征了,朝局得稳,所以…哪怕是局我也得入。”
谢淮州知道这话说的没错,崔四娘这局设的漂亮,打了翟鹤鸣一个措手不及。
只是,让自己人死在了闲王定的雅室中,又让杀了翟家死士的七人,光明正大拿着他的令牌离开玉槲楼,就是蠢了。
“明人不说暗话,谢淮州……把记录我家死士的册子单独抽出来。”翟鹤鸣一瞬不瞬看着谢淮州,“大理寺卿卢大人致仕,我不和你争,还会保举你的人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