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来的人应都是行家里手。别回去了,我们先去别处避一避。”元扶妤盯着自家宅子,摇头。
“何义臣,你去刚才的宅子,告诉谢淮州……王家带了高手来杀我,请他相救,若他不肯来,我死……他的人就只能陪我同赴黄泉。”元扶妤同何义臣说完,看向余云燕,“你去找虔诚,就说闲王命他带金吾卫立刻赶过来。入坊后第一件事,先把坊正扣起来。”
何义臣把能调动的玄鹰卫都调出去接应人证,如今手上没人。
但金吾卫能动,金吾卫本就有维护京都之责,虔诚带多少人来都是情理之中。
“等等!”何义臣拉住要走的余云燕,“这……假传殿下的意思,万一殿下怪罪……”
“没有这个万一。”
余云燕虽然现在还未任职,就凭她金旗十八卫的身份,虔诚不会怀疑余云燕假传闲王之令。闲王元云岳知道此事是元扶妤的意思,也一定会认下来。
元扶妤对余云燕说:“去找虔诚前,顺路去一趟琼玉楼,告诉魏娘子……明日我要整个京都传遍,长公主心腹崔四娘拿到了世族王家在此次春闱中泄题给自家门生的证据,欲替天下学子讨公道,王家得到消息要在今夜杀崔四娘。”
“好,你小心些。”余云燕丝毫没有犹豫,消失在巷道中。
何义臣见状也不再犹豫,转身朝谢淮州的在亲仁坊的宅子跑去。
“姑娘,我们现在就回去吗?”锦书问。
“现在寡不敌众,回去引颈就戮吗?”元扶妤吹灭了灯笼,看向自家紧闭的门,“等…”
王三郎坐在廊庑之下,手中端着茶盏刚浅浅呷了一口。
崔家正门便被猛地一脚瑞开。
王家三郎抬眸朝门口瞧去,将手中茶盏递给贴身随侍。
锦书收回腿,侧身站在一旁请自家姑娘进门。
元扶妤进门,见王三郎身后及院子两侧,皆是一身黑衣的王家死士。
秦妈妈被堵了觜,头发散乱跪在王三郎身侧,一把锂亮的刀稳稳当当架在秦妈妈的脖子上。瞧见元扶妤,秦妈妈睁大了眼,呜咽着摇头。
“崔姑娘让某好等啊。”王三郎笑着开口,“这茶,某喝了两个多时辰了。”
“知道三郎突然来访,自然是要做一番准备招待三郎,才显得郑重。”元扶妤对锦书道,“锦书,去搬把椅子,看起来……今日我们要同三郎在这院中说事了。”
刚才元扶妤的贴身武婢一脚将门踹开时,王三郎就知道元扶妤进门前便已知她的府上有变。他不怀疑元扶妤已有所准备。
可此时,坊门已被他的人把控。
她一个商户,虽说是长公主心腹,连坊门都出不去,又能向谁求救?
不过是指望着,还能用“助王家避祸”来要挟他罢了。
正好,王三郎就是为此事而来。
他脾气一向好,已经好言好语与这崔四娘说了两次。
既然这崔四娘敬酒不吃,王三郎只好请崔四娘吃罚酒了。
锦书要进门搬椅子,被王三郎带来的人拦住。
元扶妤视线扫过拦住锦书的王家死士,轻笑出声:“怎么?三郎这到了我崔府,还不许崔府主子坐?”王三郎微微抬起下颌,摆手示意给元扶妤一把椅子。
看着元扶妤有恃无恐坐下,一手手肘搭着扶手,姿态懒怠仰靠座椅靠背,王三郎示意元扶妤看呜呜咽咽哭的秦妈妈。
他道:“今日崔姑娘府上这位妈妈在西市,与突厥人私下偷偷传递消息,不巧……被我撞见,在这位妈妈身上搜到了突厥人交给她的密信。”
秦妈妈直哭着摇头。
王三郎视线扫过秦妈妈:“这位秦妈妈,是崔姑娘母亲从娘家陪嫁入崔家的亲信,听说是看着崔姑娘长大的,与崔姑娘感情非比寻常,崔姑娘将通敌这样重要的事交给这位妈妈来办,再合适不过。”元扶妤看着王三郎举起的信笺:“原来如此,三郎是想说……若我不助王家避祸,王家就要栽赃我一个通敌的灭门之罪?”
有石子从屋瓦上滚落。
王三郎见元扶妤朝他头顶上方的屋瓦瞧了眼,唇角笑意越发温和。
“倒也不劳烦崔姑娘替王家避祸,崔姑娘只要能告知王家,王家便感激不尽。”王三郎还是那副温和模样。
“三郎这话着实让我害怕啊。”元扶妤手指摩挲着座椅扶手,“我不过一小小商户,如今手中还攥着王家想要的消息,三郎就要栽赃我通敌叛国。我若失去了依仗,王家踩死崔家岂不是更没有了顾忌?”听到这话,王三郎忍不住笑出声来。
他摇了摇头:“崔姑娘,恕我直言,崔家是商户,王家……并不看在眼里。若非崔姑娘是长公主心腹,或许你我这辈子都不会有相见的机会。若非崔姑娘称能助王家避祸,我也不会踏足崔家宅院。”王三郎这话说的不客气,带着世家傲气。
大昭阶级分明,世族……商户,天堑之隔。
这话不假。
“崔姑娘,是通敌叛国一家地府团圆,还是卖王家一个人情,从此互不相干。崔姑娘……这应当不难选。”王三郎笑着道。
王三郎这温和又真诚的面目,若元扶妤不知道他的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