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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气反击(2 / 2)

抹动。那银针还如最初那般莹亮,半点没有变色的迹象。

负责拱火的不耐烦了:“你这小妮子,你为了拖时间等人来救你吧。呵,下毒这种大罪,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帮不着你任何。”江知味却摇头:“真正的好戏就要来了。”只见她伸出一只中指,在耳朵孔里使劲地挠了又挠,猛地抽出,在银针光洁的表面上狠狠一擦。

唰的一下,肉眼可见,那银针黑了一大截。杨三看了,拍手直叫好:“诸位,难不成这毒还能藏耳朵里不成?”舆论开始一边倒,那几位收钱办事的,终于开始有些慌乱了。疮疤脸鼻翼翕动,故作坦然道:“这能证明什么,谁知道你是不是真把毒药藏在耳朵里了。”江知味另取一根银针,递给一旁帮忙说话的杨三:“杨先生,你来试试?”杨三会心一笑,如法炮制。果然,手指在耳孔中穿进穿出,又将银针染得黑透:“难不成我的耳朵孔里,也装了毒药?”这时的风向,已经全然没落在江记小食和宽婶饮子下毒的事情上了。围观的看客们纷纷要用自个儿的耳朵孔试银针。尤以那不爱洗澡的宋老头试出来的银针最黑。都还没进耳朵孔呢,才上手,银针就开始幽幽地变了色。再经耳垢一补,嘿,整一根乌洞洞的,那颜色,比锅灰都浓。

到这会子,孰是孰非一目了然。

疮疤脸和三个小弟转身要跑,被人墙堵着挪不动道。至于那郎中,老早挪到了人墙边上,见缝要溜,被杨三绊了一跤,摔得下巴都碎了,牙还飞出去一颗拖了这么长时间也的确有用,熟悉的青衫再现桥头。秦兵士、许双喜还有另三位眼熟的都在,一声怒喝逼退人群,冲江知味点头一笑后,把为非作歹的几个和抬来装病的那位都押上,风风火火地离开了。纷乱过去,横桥子夜市又恢复了原本的秩序。但在江记小食摊跟前,排起的队伍却比先前更长、更弯,来来回回拐了四个折角,还见不到这长龙的末尾。

江知味重新煮了老大一锅米线糊,手边炸着金黄酥脆的老豆腐,一边收钱一边笑得合不拢嘴,腮帮子都笑疼了。

这头宽婶的饮子老早卖完,闲下手来,和柔姐儿一道,用叶片做了些零时的号牌。

不少客人跟江知味约了次日的辣卤鹌鹑,三十只五十只起,量忒大,并表示相当信得过江娘子的人品,提前付了定钱。江知味都笑眯眯地收了,以叶片号牌为信,让客人们到时来取就成。不同于江知味的喜笑颜开,沈老太太拖着满身疲惫,被赶来的绿腰追上,一瘸一拐地扶到马车上去了。

她斜靠在车厢上,心中拔凉,好一顿长吁短叹。好不容易一个人出门,没见着江娘子就算了,还在看热闹的时候,被哄乱的人群踩得崴了脚,就在一群人争相掏耳朵验银针那时。低头看看,脚脖子肿得跟发面馒头似的,连带着脚背那一大片,都乌紫乌紫的。

绿腰急得冷热汗直下,着急送她去赵太丞那儿,连排队买吃食的机会都不留。叫她一个老人家又饿又累,头一歪,就在马车上昏睡了过去。再醒来时,已至沈宅。沈寻背手在门前等,手一挥,便叫两个力壮的婢子将她抬到了卧榻上,另拿两只软枕,将她包扎好的那只脚架高。屋内花香阵阵,沁人心脾。紫檀木制的圆桌上,放着一只紫粉色的琉璃碗。碗里的雪霞羹还冒热气。大片的花瓣柔软又鲜艳,与切成开花状的嫩豆腐同煮,红白交错,好似雪霁天晴时分绽放的晚霞。如此精致的小食,是沈老太太平常的最爱。但今日,哪怕他最疼爱的孙儿捧碗坐在她身侧,她依旧食不下咽。

“祖母今日受惊了。"沈寻吹凉雪霞羹,递到她唇边。沈老太太却不张嘴接,只语带埋怨道:“那天在赵太丞家的吃食,可不是什么妇人家的婆母做的,而是那位年纪轻轻的江娘子。”“是么。“汤匙磕到碗壁,叮的一声脆响,“那是我猜错了。所以祖母今日,是特意去小食摊上找江娘子的?”

“绿腰都同你说过了?”

沈寻有意无意地拨动汤匙,碗中的豆腐和花瓣一点点碎裂,逐渐搅拌成粉白亮透的一碗:“绿腰只说您偷跑出去,她在后面追了您一路,追丢了好几次,总算找到了横桥子夜市。”

“您下回可莫要一个人乱跑了,祖母,当心您的身体。”“芝麻绿豆的小事,何足挂齿。“沈老太太满不在乎地手一挥,让沈寻帮着,将她后背的靠枕再垫高些,“那些人为了几个铜子,拉帮结伙地到江娘子摊子上闹事,这才算是大事。你不知道,祖母我今日真是开了眼。”沈寻手上一滞,旋即将手中的琉璃碗搁在一旁的圆凳上,正身问道:“您是说,江娘子那儿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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