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当然,靳茜小姐本人的确是非常优秀的管理者和制片人。但靳茜小姐还要考虑整个SE的发展方向嘛,SE也不是只有方导一位导演需要照顾…”“说句不好听的,SE现在看着挺好,但毕竟只是扶苏文化的子公司,万一什么时候扶苏文化想要收回去呢?大公司保障多,资源多,但是规矩也多,难免仰人鼻息啊。”
“方导有大好未来,想必应该还有很多想法?但靳小姐今年都快三十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和徐二少结婚生子。嫁进豪门后,有很多事就身不由己了,到时候还有没有那么多精力和魄力继续支持方导的创新?”方可以听着,只一路含笑点头。
程陆表示她正是非常欣赏方可以电影中所传达出来女性独立精神,非常有共鸣等等。
方可以:啊对对对。
直等到程陆说得差不多了,她才好奇地问一下:“程小姐结婚生子了吗?”程陆笑道:
“没有,我是不婚主义者,所以可以全身心投入到事业中,为客户服务。”方可以点头:
“真是很有魄力的女士呀。”
“那程小姐不婚,是因为本身对婚姻生活没有兴趣,还是因为事业需要?”“当然,即使是后者,也是程小姐自己的自由意志,我尊重并表示敬佩。只是若因为自己率先做了阉割,就虚空打靶抬高门槛,挤压同性本就可怜的生存空间,这是先上车再锁门?又或者是另一种形式的'′若忠诚不绝对,则绝对不忠诚′?”
程陆一愣。
不等她回答,方可以先笑了一下,自罚一杯:“问多了,不好意思,无意冒犯。”
程陆有些勉强地笑笑,场面一时有点冷。
毕竟两边不太熟,程陆看方可以不太接茬,找了个由头,说出去看看菜单还有没上的,把空间留给孙晶和方可以两个同业。方可以心里叹了口气。
宴无好宴,你们怎么还车轮战,不讲武德。她也没想到,前不久刚嘲笑过王祥,转眼回旋镖就到自己身上。早知如此,就应该把柯莱特和涂夏也拉过来凑个人场。这边厢,孙晶像是没听到方可以之前那些攻击性发言,反而笑眯眯地说一些男人间推心置腹的私房话。
“这儿也没外人,小方你也不用再说些冠冕堂皇的话。”“你人还这么年轻,正是雄心壮志的时候。我是从你这个年纪走过来的,我还不懂吗?”
“你真甘心在靳茜一个女人手底下仰人鼻息?当然,你和靳茜关系好,我知道,靳茜当然也很能干,但实话说,稍微还有些太强势了吧?”“外头有些话说得不太好听,说你一个劲跪|舔女老板、讨好女人、没骨头“咳,大家将心比心,都是干这行的,心理都明白,很多时候都是为了挣钱嘛,什么能拿到投资就拍什么。”
“那比起给人打工,当自己的老板,打造自己的品牌不是更好?”“你那部《比丘》里的楚玉,不也是如此?”尽管孙晶看起来衣冠楚楚、儒雅随和,但他和试图约去大保健的王祥,或许也没有什么本质之分。
二人谈话中的关键词,甚至可以无缝替换成神秘小药丸或者某种新型传销。
他说起程陆多年来给他张罗的种种周边拓展,各种宣传、包装、参赛、拿奖,参加协会,与社会各上流阶层的合作机会,还有种种会出现在公司年报上的高级词汇从他嘴中不断流出。
言辞间充满了一种“我只要动动嘴,自有人跑断腿”的运筹帷幄。孙晶的话听起来很有煽动力,但方可以思索了一下,感觉她现在好像也差不多是这样。甚至刚刚还拍脑袋想了个抽象活,还得靳老板累死累活。完了,这么说,靳老板岂不是一直在干她经纪人的活儿。方可以决定回头少蛐蛐两句邪恶的路灯装饰品。她有些腻歪了继续这场宴会,干脆学着孙晶的样子,也笑眯眯道:“做自己的品牌当然好,只是这个品牌当真是完全属于孙导自己的吗?“孙导年轻时候拍的作品我也看过一些,堪称是灵气十足啊,可是等孙导出来开公司单干之后,怎么好像反而没有过去的潇洒随性了?”孙晶一噎。
孙晶的作品这段时间方可以也看过不少,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商业片导演兼制片人。
早年间,他各种嬉笑怒骂、泼辣诙谐的精彩桥段信手拈来,关心生活,关心市井。虽然作品鬼扯到经常毁誉参半,制作也粗制滥造,以塑料快捷闻名,但剧情风格却是真的好笑,且自有一群受众。但是随着他走向大投资、大制作、大明星拼盘运动,他的剧作灵气也变成行儿活。
连他自己都说自己拍的只是生意。
孙晶的脸色不好看了。
方可以讽刺孙敏、拿话点程陆的时候,他可以笑脸迎人,但真到自己身上就知道不好受。
打人还不打脸呢,你怎么不按照规矩来。
方可以道:“孙导不拿我当外人,那有些话我也就直说了。”“孙导觉得自己现在真的自由?自己真的能掌控一切?可是看起来,孙导连自己做什么事说什么话都掌控不了。”
“如果孙导真的觉得这样很好,那为什么没有给郑书秋也全套安排上?”“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孙导心里也很明白的吧。”在方可以清亮的眼神中,孙晶有些狼狈地恼怒:“我知道你的成功也许让你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