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第28章
公主感觉还挺奇妙。小哑巴常年练习飞针等暗门功夫,掌际和指际几个地方有薄薄的茧。香胰打得滑滑的,微微有一点白沫,混在这些薄茧上,揉下来就是又滑又带点粗糙感。他做事是认真,目光落到正揉洗的地方,是与动作同样的仔细与专注。
赵容璋想到第一回看猫洗澡,把他看得情绪都哀伤了,此刻真是无法理解,她怎么觉得还挺爽的。打完香胰,猫合掌扑水,揉搓着把滑腻的澡沫洗掉。这并不容易洗,往往要扑个三五回。猫力道轻柔归轻柔,动作幅度却没了先前解衣时的小心,像纯粹是洗个物件,完全按指令实行了。往上洗过来,手掌还半握了她的脖颈,拇指上抬,顶高她的下颌,连她脖子也一块扑水洗净。这笨猫别的不说,是真擅长做侍奴,不论什么任务都能执行得心无杂念,一丝不苟。赵容璋享受地挺了挺背,然而洗掉了澡沫,他的手就移走了,往下继续给她揉洗肚子。赵容璋没吭声,默默并起两只膝盖磨了磨。磨了没两下,腋窝再一次被半掐握起,饱圆的边缘都被他的几根长指捏着。猫把她这样提了提,半揽进怀里,左手下去掌住清洗。赵容璋身体一抖,被比舌头粗糙百倍的东西来回地揉,一片瓣、一点褶都不被放过,这滋味很特别,她很喜欢,脸软靠着他的胳膊,心里越来越期待了。
这本该很好洗的,但越洗越滑了,观玄耽误到公主都低哼起来了才后知后觉地放弃。他把她再度放下来,然后略翻了她的腰身。公主没想到这也要洗,斗扒着桶沿回头看,看到自己很有肉感的大腿被往上扣摁了,其间又是道道褶都没被他的指纹放过。
终于洗好了,到底是洗好了。公主促着呼吸,淹在温热的汤水里,闷得肌肤都粉了一个色调。她朝哑巴伸手臂,要叫他把自己抱出去擦擦,赶紧做正事。想不到哑巴握了她的手臂,又放回桶里,然后舀净水到铜盆里,拿新巾子浸水拉干,过来覆到她的脸上。本来就热,天热,水热,身热,他还拿热水给她擦脸,赵容璋心里特别急,要把他的手打落,然而这哑巴太会伺候人了,烘热烘热的巾子被他瘦长的手指按在五官与脸颊处揉揩,轻到发痒,像连呼吸都在被他揉洗着赵容璋觉得舒服,越舒服越想要,抠着他的手臂哼两声以作催促。他动作快了点,手指隔着巾子在她眼皮上轻轻地揩过去,一直到眼角。赵容璋想知道这猫到底想什么呢,难道真不急吗,巾子一从睫上滑去她就把眼睛睁开了,不想却撞见猫微蹙的眉心,和一双漆色的眸。猫的眸中轻漾着柔软而哀愁的光。他又哀愁些什么呢?跟哑巴待在一块就是费劲。赵容璋心里埋怨两句,这边眼皮又被他覆上擦了擦。好了,脸洗完了,这总可以了吧。赵容璋主动抱住他的身体,他的手臂也往下放了,她本以为他要把自己从水里捞起来了,结果这蠢手只是落到了她的后脖子,接着抓握起了她的长发。他要给她洗头发。赵容璋烦道:“不洗了!”
观玄抓着这满捧的乌发,陡然回神,看一看那些热水,手指比划:“要凉了。”
凉了钱就白花了,时间就是钱。
“怎么不把你笨死!"赵容璋压着声音骂他,“十五文和三百文哪个更贵,你算不明白吗?顶多睡到明日午时,我们就得出去了。"<1公主渴望解毒,观玄抿唇,把她上身提抱进怀里,把她的膝弯从水里勾了出来。公主浑身滴水,贴抱着他的脖子和胸膛,他的衣服被浸湿了大半,温热温热的,不知是她的体温,还是水温。观玄扯下架上最长的绒巾,一边往床边走,一边先包住她的发尾拧拧水,然后擦掉她背上与臀腿上的水珠,把她放到床边坐下来。
公主累了,也困了,抱着被子软软倒下来。从前赵容璋都是在地上享用小哑巴,绝不让他碰到她的床褥床榻。即使是在和亲的马车中,这条铁律也未被打破。在她眼中,小哑巴再干净也比她的床脏,哪能让他上床,更不要说考虑到他这身份。可是,如今不行了,管不了这许多了,这里的每一处地方都那么脏,她实在没法儿在地上做下去。绒巾要钱,质量还很一般,薄得像纸,给小哑巴垫背的话还无所谓,但她不想使劲,那趴跪下来不得磨得膝盖疼死。
赵容璋摇摇腰:“来吧。"<2
等了一会儿,没动静,赵容璋扭脸回头看,劣质的烛光在猫修长的身体上打了半边阴影,他垂着眼睫,视线落在她腰下,手上则解着自己的缂带,脸上没有表情。
这都没表情?难不成他还真的不想吗?赵容璋不高兴了,他还不想?他有什么资格不想。死哑巴。<1
缂带落地,冰凉的手掌落下来了,腰窝麻麻的,赵容璋先不管高不高兴的了,等他弄起。任务明确以后,猫执行起来就无一点拖泥带水了,一手握腰一手掰提,茧磨她得骨头都发酥,赵容璋期待的同时还罕有的紧张了,抓住了床柱稳身体。
木柱撑进虎口,撑得掌际肉酸得不得了,赵容璋手腕绷力,感到这和以往一切由自己掌控的做法真的完全不同,那时只需要考虑自己,或轻或重都是循序渐进的,好比阅读一本有趣却晦涩的书,只有自己清楚自己看得懂多少,那么少看一点还是多看一点、看快一点还是看慢一点,自己随时调整就可以了,总能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