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格，就是他们最近在忙的事情。从道恩现在能悠闲坐在这里吃午餐放空来看，事情应该差不多了，万塔很快就会看到新的报告，奶油蘑菇烩青豆有点像是加了豆子的鸡茸蘑菇汤，乳白色的汤底浮着细碎的腌肉，道恩很爱惜地留了一块面包把碗擦干净，这次万塔等他把嘴里的东西吸下去才开口。<1
“我想问你关于神的事。”
道恩眨眨眼睛，又用力空咽了一下，好像怕咽下去的面包又蹦出来。“镜匠？"他问。
“不知道是谁。"万塔说。
“如果有一个神殿，神殿内有六道紧闭的大门，阶梯一直通向被光芒笼罩的王座，那王座上坐着的会是谁？”
万塔尽可能地抹掉了自己巢穴内的元素。只讲最明显的特征，道恩想了一会，点点头：“如果制式没错，那王座上坐着的是大地之母。”“………？发生什么了？”
什么都没有，万塔想，真是犹如花三十块钱买了三张刮刮乐结果一块钱也没中，出门买了个煎饼踝子没有薄脆，买了杯蜜雪O城没有柠檬最后在非机动车道被泥头车撞死一样的运气啊！万塔！怎么就在六个正确答案里精准狙中了那个选项外呢！<3
不过现在已经有了答案，后悔也没用了，横竖那位大地之母还没有醒来，不至于给万塔这个冒充信徒的人一个天降正义。她摇摇头，心说问完道恩这些事之后得想办法把这小子拉上贼船，要不然哪天让他知道自己在悍跳大地之母代言人，自己就只能咔吧咔吧把他嚼了道恩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有了一个酥脆可口咔吧咔吧的未来，还在等着万塔继续说。万塔抖了抖耳羽，把咔吧咔吧、泥头车和大地之母先一起抖出去。2装信徒就要有个信徒的样子，她至少得知道关于神的常识。“神一般怎么和信徒沟通？"万塔问。
“得看′沟通′到底指的是什么，“道恩说，“大部分时候神只是投来或长或短的注视，既不提供实际帮助，也不表明态度，但对很多人来说，注视就足够达成目的了。”
“进行唤名仪式可以向神发问，回不回答全看神的心心情，这事情祭司做得比较多…峨，对了，在镜匠信徒里，祭司被称作′映照者。“他在亚麻布上拼写了一下这个词，“没什么用，镜匠一般不理信徒。我要是镜匠我也懒得理他们，两个人为了一个学术观点请求神降，结果神降下来发现俩人观点都错得离谱，真是恨不得一人给他们脸上来一拳。"<6
……这人怎么一边蛐蛐主神一边蛐蛐同事，这对吗！“我刚刚说到神降了，神降也有两种，一种是以信徒或者别的什么神认为合适的东西作为依凭，请求神降临。一般没有脑子正常的人愿意做那个依凭，者都是耗材。"<1
“第二种就是神直接降临，那是非常严肃，也非常重大的事情，历史上只有过几次……没有一次没死人，死几个人都不算坏事了。”道恩捏了捏眉心，不知道在想什么。
万塔想了想佐亚和自己说话的细节，她应该是把自己当成了地母祭司一样的人物。如果是地母祭司，那至少应该通晓向地母请示的方式。“发问、请求神降的方式是什么？”
“它们是同一套流程，格式相同，但每个神需要的祭品不同。准备好祭品后唱诵位置，尊名，以及你要做什么。向地母请求的祭品要求并不苛刻，一定要有的是食物，如果连食物都不能提供，就要召唤者本人的血，泪水和控诉。我们会说居于诸神祇之上，高坐光辉中的万物之母，诸王之王，肩负世界之神，万与一之神，塑造万物之神，链接万物之神，诞育的永恒之黑，我们请求您的注视或者我们请求您的降临。"<2
道恩背得很顺畅，背完之后稍微停了一下：“当然了，沟通别的神也行。镜匠的信徒基本上可以沟通任何神，只是回应与不应的区别。但如果一个剥皮匠的信徒试图沟通捕鸽人，那他就有罪要受了。”万塔点点头，至少她现在知道怎么唬人了，地母还睡着，她就算背这个也不会把正主叫来。
“诶，不对，你明明是镜匠信徒，怎么背地母的词背得这么熟。”道恩不着痕迹地翻了个白眼：“因为他不理人，谁会去敲一扇总是不开的门？一般简单引起镜匠注意仪式，我们会说′居于十二宫中，立于地母之左，多重镜冕下的全知神，万智无怖之神，无偏颇之神，学者们的护佑者，我们请求您的一瞥'，当然了，如果您记不住，我…”“记得住，"万塔说，“其实还蛮好理解的。中山路，希望小区4号楼3单元201，五年级三班，戴眼镜的那个，数学课代表，你老师喊你出来一趟。我们那经常这么说话。"<5
他沉默不语地看了万塔半天，试图理解这一串召唤数学课代表的请神词失败。
“我是说，"他说，“不然您试试直接喊′镜匠你出来我有事找你'？这个危害绝对比喊错词轻多了。"<2
万塔点点头，真喊了一遍“镜匠你出来我有事找你”，自然只有风吹来吹去，一只蛾子试图去偷甜洋葱吃。1
“这也没用啊。”
“因为诸神皆死，镜匠也已经死了，死了的神是不会说话的。”“………那你在叫我喊什么？”
学者笑起来，一脸无辜地扭过头去：“龙的声音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