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解决了”
砰!
他的话音戛然而止,在法阵光芒弱下去的瞬间,一具无头的躯体直挺挺倒了下去。
扭曲的肢体几乎已经看不出来是谁,要不是还残留着枢机主教的法袍布料,谁也不敢说这是爱拉。
几秒钟的沉默过后,洛塔尔几乎是尖叫起来:“头呢!头到哪里去了!”所有人都抬起头,震悚地看向彼此。半响,才有喘气一样的喃喃声传出来:“不…这不可能……”
在卡山德拉,居然有人残杀了一位八级的枢机主教。塞佛城的贫民窟淹没在黄金中,艾森赫姆伯爵领被夷为平地,剥皮匠的信徒与学者相关的势力联手,枢机主教被直接杀死在卡山德拉……这难道是一个人做的吗?难道背后的那股力量就是那个被称作“狂月"的异教徒?她的力量究竞复苏到了什么程度?
如果不全是她做的,那么现在这样的怪物还有几个?所有人都有麻烦了。
毕竟头还在我手里嘛。万塔想。
她没像个变态杀人狂一样提着雷文克罗三世的脑袋到处走,但或许是因为她那个提头亮相的画面太过让人印象深刻,导致现在谁看到她第一眼想起来的者都是那颗斗大的脑袋,以至于气氛有点尴尬。不论哪个朝代,弑君者一一特别是斩杀暴君的人,都自带继位的合法性。就算现在万塔说自己要马上登基,也没什么人敢拦她。但就在这个节骨眼上银帽回来了,作为一个铁血民主派,她肯定不会当皇帝也不会拥立皇帝,于是所有人都暗暗祈祷起来。
先祈祷万塔不想当皇帝,再祈祷银帽有点数不要和万塔杠起来,毕竟论能力这里没人打得过这位武者,论干的活这一位可是实打实领导了卡山德拉的解放,道德实力双优势,她说是啥就是啥。
其实完全不必这样,银帽根本就没在她眼前晃。万塔找到银帽玟嘉的时候她正在给身边的孩子们分脆饼。脆饼看起来是用黑麦粉烤出来的,没什么油脂,干得像是纸,唯一可称道的就是上面涂了一层蜜一样的东西,蜜里面混合着碎松仁。围在她身边的基本是苍鹿营地的孩子,没参加战斗的只是灰头土脸,参加战斗的少有不包着血迹斑斑绷带的。
银帽用一顶小皮帽子兜着脆饼,一人分一小点,目光和站在孩子们身后的白发武者对上时,银帽的手顿了顿,然后挨个拍拍孩子们。“走吧走吧,小鸽子们,“她说,“没有咯,快去吃你们的午饭去吧,脆饼可不填肚子。”
孩子们一窝蜂跑开,有几个在万塔身边眼睛亮晶晶地咬了咬手指,显然认出了她是谁。可惜他们手边没有纸笔,这个年代也不兴签名留念。银帽把手里剩下的一小块脆饼放在高处,在上面压了一块有点眼熟的碎布。做完这一切之后,她走过来对万塔笑笑:“我应该提前去找你的,我们的勇士。”
她个子不矮,即使是莫娜克这种高挑的类型,也只比她高不到半个头。"算了,"万塔说,“你要是发现你想去拜访的勇士又苛刻又有自己的想法。难免会失望。”
“啊?苛刻吗?"银帽语气轻快,“您又没有让我吻您的鞋子,这远称不上苛刻。”
万塔回了她一个?",银帽满不在乎地耸耸肩:“当然了,您要是坚持如此我也不会说什么的,不过我会指出,鉴于后面可能还有吻脸颊,吻手比吻鞋子工生多了。”
两个人一起笑了笑,气氛稍微松快了点。
“我还是得说,"万塔说,“你应该清楚我不是一个从天而降的救世主,对吧?我有我自己的想法和计划,也要求属于我的报酬。我既然帮了这里,就要拿走属于我的那一份。”
“合理,"银帽点头,“所以您要做领袖吗?我可以退休了?这实在是--”“这实在是不可能的事情。“万塔说,“我看你至少要健康工作到六十岁。”“这可比吻鞋子坏多了。”
“我不会做这里的领袖,"万塔说,“因为这个世界上不止一个卡山德拉,我的工作永不结束。但我会把这里托付给一位领主。卡山德拉现在只是杀死了统治者,没有摆脱真正的危险,我是说萨塔尔。你不能指望在危机四伏的环境里还能好好做学问,你们得搬个地方。”
银帽沉默了一会,这次她轻轻摇了摇头:“这里是一座信标,如果我们离开,那些回归者……”
“信标在哪里都是信标,关键是发光。"万塔说,“在这里你们只能疲于应付帝国,但在更好的地方,你们可以开始工作,开始学习,开始回到曾经的日子。我不信贤女都是傻子,只会按照坐标找地方。”这次银帽没有说话,她眼中的光在闪烁。
“来吧,"万塔伸出了手,“和我盟誓吧。盟誓你们将忠诚于领主,同时可以保留民主议事的自由。卡山德拉永远是炬火之地,如果你担心谁玷污它一一”“一一有什么能玷污火焰呢?”
那只手悬在半空片刻,然后与银帽的手紧紧握在了一起。在达成共识之后,下一步的问题就是怎么把伯爵领的大坑清理出来。这时候万塔才意识到一个一直没顾得上的问题,玛德琳身上的监听电话兰里存下的声音,她一直没抽空听。
万塔从衣袖里拿出存放电话兰花苞的魔法瓶拧开,不可思议的是现在它还在运转。
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