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川流不息的人群,高大的百货大楼,街上行驶的摩托车、小汽车,吴畏与赵大锤忽然感觉自己是那样的渺小。
他们两人最远也不过去过镇上,甚至连县城都没有来过,看到省城,就像来到电视里面的画面一样。赵大锤艰难的吞咽一口唾液:“瞎子,你知道医院在哪吗?”
吴畏摇摇头:“不知道,不过嘴长在身上,问不就行了,大城市怎么了,大城市的人难道就不吃饭了。说着话,吴畏也是直接上前问路。
好在除了少数民族,云省各地方言都属于西南官话。
虽然听起来语调不一样,但是交流还是没问题。
在吴畏递出一根烟的时间里,他也顺利知道了医院的地址。
乡下来的人,早已经习惯靠两条腿走路,根本没有坐公交车的想法。
尤其是来到省城,路上这么多人和建筑物。
他只会下意识的觉得,医院应该不远。
毕竞镇山就那么大,省城再大,又能有多大。
只是走着走着,吴畏也发现了不对劲。
他从下午天亮走到天黑,怎么就还是没有抵达医院。
“卧槽!”赵大锤揉着有些发麻的脚,“瞎子,你问对了没有,咱俩都走了这么久还没到,你是不是搞错了。”
吴畏也有些不自信了。
他自觉肯定是没听错的,但是保不准他们两人可能一路上走错了。
因为在云省,大家没有什么东南西北的意识。
指路的时候,也不会说你往那个方向走,需要多长时间。
在云省,方向只有四个字,前后左右,问谁都一样。
吴畏难得的挠挠头,只能找了个下棋的大爷继续问路。
“大爷,打扰一下,请问下医院在哪?”
下棋的大爷戴着一副眼镜,穿着灰色的中山装,两个棋子叠在手里正在满脸得意的看着对手抓头挠耳。听到吴畏问话,他也是抬头说道:“医院,你要去哪个医院?第一人民医院,还是中医院,铁路中心医院?职工医院还是军医院。”
“啊!”吴畏顿时傻了眼,“这里有这么多医院?”
“这里是省会城市,有这么多医院不是很正常吗?你是要治病还是要干什么?说来听听,我告诉你哪个医院合适。”
中山装大爷看着吴畏一副乡巴佬的样子也不嫌弃,反而是耐心的解释。
吴畏尴尬的挠挠头:“呃. 大爷,我是来看望朋友的。”
“看望朋友?”大爷一愣,“你看人不知道他在那个医院?”
吴畏没有回答问题,而是把视线看向了赵大锤。
他回家的时候刘军已经住院了,他哪里知道刘军在哪住院,这些信息都是赵大锤告诉他的。赵大锤斜眼看了吴畏一眼,眼神下意识的就避开了吴畏。
开什么玩笑,他只知道医院,他哪里知道是哪个医院。
镇上都只有一个卫生所,他哪里知道这么会有这么多医院。
“你看我干嘛,要怪也是怪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医院。”
吴畏无奈,只能谢过大爷带着赵大锤漫无目的的继续在街上游荡。
饿了,两人就钻进一家米线店点了一碗米线吃。
赵大锤咂咂嘴:“我滴乖乖,这破米线两毛钱一碗,疯了吧。”
吴畏烦躁的说道:“闭嘴吧你,不说话你也不会死,不要烦我。”
赵大锤小声嘀咕道:“拉不出屎怪茅厕,我能记得我姐夫在医院都不容易了。”
吃过饭,赵大锤递给吴畏一支烟,吴畏摆摆手不要,脸上也满是沉思之色。
片刻,他才开口:“这医院这么多,我们只能一家一家找了,今天就不要想了,先找个地方住下吧。”赵大锤也不反对,老老实实的跟在吴畏身后,路过一家五光十色的发廊,他又好奇的问道:“瞎子,这发廊是干嘛的。”
吴畏瞥了一眼:“剪头发的。”
“剪头发?”赵大锤一脸诧异,“这么暗的灯也能剪头发,不怕把头剪掉啊!”
“你他么的怎么那么多问题,要不你去问一下,我怎么知道。”吴畏越发烦躁。
“问就问。”赵大锤撇撇嘴,一马当先就走了进去,留下吴畏站在门口思索接下来怎么办。眼睛复明,他这才满怀豪情的来省城打拼。
按照他的想法,陈东风都能来省城做生意买店铺,他比陈东风多读了这么多年书,问题应该也不大。哪想到才来省城就被当头一棒,如同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根本找不着北。
这一刻,他还是有些后悔了。
早知道还是应该等陈东风到来问一下,再来省城,也不至于像现在一样,两眼一抹黑,直接抓瞎。好在他们两人身上还有五百块钱,勉强能够让他们在这里“混”一段时间。
这时,站在街边的吴畏闻到一股浓郁的酒味,还没来得及回头看,身体就被轻轻撞了一下,踉跄的往前走了一步才稳住身体。
没等吴畏看是谁撞了他,一具温暖的身体就跌倒他的怀里。
吴畏下意识的抱住这具身体,视线落下,脸色陡然变得有些涨红。
身体的主人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孩,烫着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