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笑道:“小祖宗。”下午去滑雪,团队里都是连雪都少见的南方人,又觉危险,纷纷选择了下午去逛街。最后上雪场的就只有叶嘉木和邬雪青了。邬雪青学过一点滑雪,但水平稀松平常,仅够在初级滑道自娱自乐。义乌小乌龟已经远销海外。叶嘉木给她买了个乌龟屁垫系在腿上,又交代她要注意安全,滑的时候不要往人多的地方跑。细细叮嘱,简直堪比带女儿出游的操心老父亲。
威廉已经到了,他从高级赛道区域过来,先和叶嘉木打招呼,随即看向了邬雪青,询问叶嘉木:"Is she your girlfriend or something?”(她是你女朋友吗?)
得到叶嘉木肯定的回答后,他看向邬雪青笑着道:"May I have your name?″
(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吗?)
“Shirley"邬雪青伸手礼貌和他握了一下。寒暄过后,威廉没有下滑道,站在高坡上和叶嘉木聊天。邬雪青许久没滑雪,跃跃欲试,一马当先滑了下去。叶嘉木的目光紧紧跟着她。
见有人停在滑道上突然不动,邬雪青险些撞上去,好在关键时刻她转了一下方向,擦肩而过。
叶嘉木被吓一跳,下意识地往前迈了一步。威廉也留意到了,笑着道:“你别担心,她的反应力已经很快了。”邬雪青滑得不快,她很久没有滑雪了,得先找找感觉。山顶白茫茫一片,她戴上护目镜,不紧不慢地滑动着滑雪杖。不一会儿,两道风从她身后吹来。
叶嘉木先问她:“还好吗?”
冷风刮得脸颊疼,邬雪青戴着面罩还是感觉眼周冰凉的。她抬手比了个OK。
另一道刮下来的身影是威廉,他呜呼一声,回头朝他们打招呼道:“我在前面等你们。"随即像风一样朝山坡下卷去。这里的雪场不是国内的小山坡滑道,连初级赛道都比国内高级赛道还长,目之所及皆是雪色。
邬雪青在滑了十分钟后就已经过了兴奋劲了,心里纳闷这雪道怎么这么长。叶嘉木不快不慢地跟在她身边,不时出声提醒她前面要拐弯了。她一加速,他也紧跟着加速,又和她保持着安全距离。“叶嘉木!"她叫他。
声音在面罩下,在雪风里,细细地传出来,又被风刮得破碎。但他听到了,道:“我在,怎么了?”
“你听说过一个故事吗?”
“什么故事?”
“据说……只要在雪山上对着雪山女神许愿,就会心想事成。“她滑得有些累了,说出来的话也气喘吁吁。
“是吗?那我许个愿。”
过了一会儿,她问:“你许的什么愿?”
他说:“说出来就不灵了。”
邬雪青撇了撇嘴。
从雪坡滑到了积雪覆盖的山道上,不时有人从后滑来超越他们,甩他俩一脸雪渣子。
邬雪青啧一声,“我要滑快了!”
叶嘉木道:“注意安全,我就在你身后。”她一推雪杖,微微屈膝做俯冲状,脚下双板加速,吡溜一声飞滑了出去。叶嘉木滑的是单板,斜侧身躯紧跟上了她。好巧不巧,滑了没多会儿,路边突然出现了一个摔倒在地的人,邬雪青正从斜坡拐过去,再要转向避让已经来不及了,她当机立断转向一侧山道,收势朝着外道缓冲了下去,一头栽进了雪堆里。
听到身后一声惊喊,她抬起胳膊挥了挥,表示自己没事。山道两侧是如同积雪堆起来的围墙,她在这堵雪墙上砸出了一个人形的大坑。
叶嘉木收缓速度,把摔倒正努力挣扎爬起来的那人扶到路边,又飞滑到邬雪青身边,正要把她扶起来,邬雪青摆摆手,自己翻过身,又仰倒在了雪堆上。“摔伤了没有?“叶嘉木给她拍拍头上的雪,摘下她的护目镜看脸颊。“没事,我歇会儿。"她气喘吁吁。
“真没摔到哪?"叶嘉木又把她胳膊腿拎起来逐个检查。“真没事。那个人呢?”
邬雪青抬起头看。
叶嘉木也朝旁边看过去,只见那人一声不吭,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已经走了。
他皱眉,有些不虞。
邬雪青又躺回了松软的雪堆里,“随便吧。"她拍拍身侧,“来躺会儿。”叶嘉木便也挪着雪板躺倒在了她旁边,叹道:“真是在哪里摔倒就在哪里躺下啊。”
“我膝盖撞疼了。"她晃晃腿。
“严重吗?"叶嘉木紧张起来。
“振麻了。这雪道怎么这么长,这是初级道吗?"她的耐心快要告罄了,开始无能狂怒。
“应该还有两公里,很快就到缆车那了。”“讨厌滑雪。”
她踹了一脚雪。
“好,下次不来滑了。”
“讨厌户外运动!”
“好,以后不玩户外运动了。”
“讨厌你。”
“好……嗯?这个不行!”
他掐了一把她的脸。
邬雪青侧开头,笑了起来。
天空澄澈如洗,山林树木覆盖着皑皑积雪,雾凇一般的白。在这条人人都急冲往终点的赛道,他们开了小差,仰倒在积雪上,看到了马特洪峰另一种美。
她朝叶嘉木凑过去,小声叫他:“叶嘉木。”